她没想出个结果来,白诚转而问起她现在的情况:“你伤口还疼吗?”
梁珺怔了下,旋即回答:“好多了……没什么大动作基本上都不会疼,就是不敢深呼吸。”
只要深深吸气,肺部就会痛。
“那就好,”白诚神色淡,语气却是关心的:“你的肋骨也被子弹挫伤还没愈合,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现在算是脱离危险了,要不要转院?”
梁珺垂着眼想了会儿,才开口:“转院没必要,其实白诚,我正想和你说,我打算出院。”
白诚愣住,觉得她在开玩笑,“你知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知道的,”梁珺话说得很慢,“我当然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身体情况,但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出去处理。”
白诚语气转冷:“什么事?你说,我派人去做。”
“必须我自己去,”梁珺看他脸色变沉,声音就小了一点,“我很感激你,你救了我,也帮了我很多,但是白诚……”
她顿了顿,“我真的该走了。”
“不走不行?”
梁珺点头。
饭吃一半,白诚已然丧失食欲,放了筷子,抬眼看她,“要去找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梁珺立刻否认,“不是。”
“给我个理由,”白诚身子往后,坐正了,有些严肃,“你现在有伤在身,需要人照顾,这种情况下离开是有什么不得已的事?”
“确实是有不得已的事,”梁珺躲避着白诚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但也确实不能告诉你,白诚……”
她话说得有点艰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救我,又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你是江煜的人,我的立场从来都不在江煜这边,你明白的吧。”
白诚这次是彻彻底底沉默下来了。
好像也想不到什么话好说,他是个佣兵,其实这段时间他已经做了许多不合他身份的事。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敷衍,饭后白诚收拾掉东西,在离开病房之前忽然问梁珺:“如果我不再受雇于付先生呢?”
梁珺呆呆看着他,没明白过来。
他折回几步,站在病床前,垂眼看着坐在病床边的她。
她的面色还是苍白的,一脸病容,他语气忽然就放软了:“找到付先生以后,我可以和他谈解约,然后我就自由了,梁珺,我是孤儿,没有家人,没有雇主以后,我就无处可去了,所以……”
他停了几秒,凝视着她的眼,还是说了出来:“我想在你身边。”
其实这么久了,梁珺不可能对白诚的心意毫无知觉,但她确实没料到白诚会这样直白问出来。
她一时间竟想不起要怎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