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两个身怀武功的贵公子在决斗,倒像是两个受伤的公兽在为了生存而战。
门外有人失声惊呼,有人在走动,但在长随们压低声音,却饱含威胁的几句话后,一切便恢复了平静。
钱与权,永远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他一边挣扎着,反击着,一边在心里滑稽地想。
战斗终于停止,激烈运动过后,酒也醒了不少。
风驰四肢伸展,鼻青面肿地躺在一把破碎的凳子旁边:
“畜生!”
他靠着竖起来的桌面坐在地上,正在检查气地一伸手臂:
“谁是畜生?几乎把我咬掉一块肉去!”
“你是畜生!”
“你才是畜生!”
“呵呵!”
“哈哈!”
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相互看着彼此的狼狈模样,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眼神中战意仍炽,戒备之意却少了许多。
“你不懂,自我一见到她时,我就知道,我此生不会再爱上其他女子,即便她的父母,我的父母皆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他怔了一下,开始静静地听风驰口中所诉说的一个青涩少年的初恋故事。
竹马、青梅、纸鸢、秋千、思慕、失眠……
然后,他也淡淡地开口: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过很多女人,来过即去,从不系怀。但她,只有她……我想把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诉说的是另一个故事:
孤独、冷漠、放荡、堕落、回忆、追寻……
风驰也安静地听着。
……
这一夜月明如镜,依依楼上,听月轩里,居然有两个男人在倾诉自己的心事。
窗台上,从激战中幸免的最后一株挽红兰,已在晚风中悄悄开放,粉中含丹,暗香传送,静美中带着一丝铿然不屈。
一如他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