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容放下杯盏,闭上眼暗自回味。苦参,露蜂房,酒曲……没有了?
似是不肯相信的般的皱着眉,努力想要辨别药中配方。可再怎么深入,也只有这几味药罢了。
他深深的怀疑,此药当真是拿来治天刑的?
宓银枝见温月容品味了半晌,都没能说出只言片语来,正打算问问的时候,哥舒贺齐却嚷嚷起来了。
“小家伙,我怎么感觉不太对,浑身似有蚂蚁在爬,难受的紧。”哥舒贺齐手忍不住在身上挠了挠,皱着眉,很是难耐的样子。
“或许——我成功了。”
宓银枝这话说出来有些飘渺,连她自个儿都听不分明,但温月容却听懂了,那波澜不惊的眼中泛起了层层涟漪,荡漾着,摄魂夺魄。
……
一晃新年已来,天刑村的新年比往年热闹得多,到处张灯结彩,总有新桃换旧符。
宓银枝的苦参酿酒方的药效出奇的好,特别是那些病重的人,简直是立竿见影,饮下不一会儿便会有反应,短短三副药便好得差不多了。
但宓银枝也不敢大意,天刑病毒不是这么好消灭的,至少得持续服药一年以上,才能彻底消除病毒,要是不根治,很有可能再复发的。
宓银枝晓以利益,村民都像是找到了救星,感恩戴德,无不老泪纵横,连连保证会坚持服药。
她还将药方的制作过程传授给村里唯一的大夫陈西,此后制药的活儿便交给了陈西,而宓银枝呢,就负责在村里瞎晃悠,这家走走,那家看看,偶尔索要一点瓜果吃食,有事没事找哥舒贺齐的麻烦,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苏姐姐,温先生近来都在干啥呀,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
宓银枝吃饭的时候,没事瞎叨嗑,话说回来,温月容这一走,又是三天了吧?
苏明玉蹙着眉,没说什么,虽然温月容的药材还在这,但现如今,连她也不敢保证,温月容是否还会回来了。那苦参酿酒方明显比这些药材重要些。
事实上,正如苏明玉所料,温月容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再回去了,那苦参酿酒方的药性及那三味药材结合的机理完全占据了温月容所有的心思,他现在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药药药。
天刑村没条件,想要研究这几位药材便只能回巫山崖。
巫山崖下有一方世外之地,这里常年兰花盛放,有吊兰,幽兰,建兰,蝴蝶兰,品种齐全。兰林深处,便是温月容的居所——无心室。
“公子,小皇上生病半月有余,未见康复。纳兰仪七月出兵,九月十三日破我邕宁关,现镇守邕宁镇。齐国皇帝驾崩,皇太子即位,恐生变乱。还有……天衡似是派人出山了。”
曲艺闪现在温月容面前,跪地禀告今日来的大小事。最后一件事儿,曲艺也不确定是否属实,但只要关于天衡的事儿,无论真假,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显然,温月容听到最后一个消息的时候,看了曲艺一眼。
“可知所派何人?”
“不知,但好像来路不小。”
“时刻关注。”
“是!”
曲艺领命退下。
温月容停下手中的事务,望着天外,表情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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