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脸se变得铁青起来,他冷哼一声,旋即道:“黄伴伴……”
黄锦连忙进来,道:“奴婢在。”
嘉靖雷厉风行,如风一样坐回御座,满是神圣地道:“这封票拟立即驳回去,朕来口述,你来动笔。”
黄锦颌首点头,连忙将票拟打开,叫人取来朱笔。嘉靖的眼眸微微阖着,一字一句地道:“汪峰所奏,空穴来风,实属污蔑,该员既为顺天府尹,京畿之地不法事频仍,却尸位素餐,不思治理地方,而非议朝政,清谈妄言……立命锦衣卫拿问,收入诏狱,不得有误,钦此。”
他念完之后,等黄锦将朱批之后,随即道:“将旨意送去内阁,给内阁的诸公们看看。”
黄锦胆颤心惊,忍不住道:“陛下,是不是过了?”
嘉靖并不去看黄锦,冷冷地道:“怎么,你也要清谈妄言?”
黄锦连忙道:“奴婢不敢。”说罢,拿着票拟去司礼监盖印去了。
嘉靖看了左右随侍的太监一眼,脸上露出了几许笑容,对徐谦道:“天se不早了,徐卿早些出宫。”
徐谦对上嘉靖的目光,会意点头,道:“学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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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驳的票拟很快就被打回了内阁,与此同时,送票拟的太监出现在了杨廷和的值房里。
杨廷和舒服地坐在太师椅上,毛纪也侧坐一旁,听着这太监禀告事情经过。
“陛下对那徐谦问,说是群情激奋时,你能分忧吗?徐谦立即答应,再到后来,陛下激动起来,说受命于天,岂可受制于擅权之臣……”
这太监说到了这里,杨廷和的脸se骤变了一下,随即,他悠悠长叹,对毛纪道:“维之,你怎么看。”
毛纪吓得面如土se,道:“我等尽忠职守,不敢丝毫懈怠,何以成了擅权了?杨公,陛下身边怕是真的出了小人,怕是被教唆坏了。正德的时候,天子也是被刘瑾、江彬这些小人迷惑,将正直的大臣看作是乱臣贼子,对jian邪小人却待之若上宾,杨公,眼下朝廷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不能铲除jian邪,我大明纲纪崩坏指ri可至。”
杨廷和冷笑道:“惩恶除jian就是我等份,我问你,并非是说这些无用的话,你没有听出来吗?陛下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你我听的。”
毛纪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即露出骇然之se,道:“杨公的意思是,陛下早已知道在东暖阁有咱们的耳目……”
前来告密的太监也吓了一跳,脸se瞬即变得苍白如纸,道:“这……这……这怎么可能?奴婢一向小心谨慎,陛下……陛下……”
杨廷和铁青着脸,慢悠悠地道:“你那点居心怎么和陛下相比?老夫看错了他了,当今陛下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心机却如碧波汪洋,深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