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和栾静宜两个听了蒋青青这话,不由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见欢颜笑着抬手摸了摸蒋青青的脑袋,“行啊,我们的青青长大了。”
蒋青青骄傲的一昂头,“有些事情我可是看得清楚着呢。”
天将要擦黑之际,欢颜方才回到定安王府。
谢安澜见得欢颜回来,上前帮她解下披风,同时开口对她道:“你不在的时候,顾大人来过了。”
欢颜闻言微一挑眉,“请我们过去参加他婚礼的?”
消息她已经听说了,喜帖都已经散出去了,自己却一直没有等到他来,还以为这次他真的有骨气,不请自己和谢安澜去了。
结果他还是来了,在上次那样翻脸之后,他还上门来请自己和谢安澜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不过是想让自己和谢安澜帮他撑门面罢了,好提醒一下旁人,他这定安王府奕世子老丈人的身份。
只怕经过上次自己不肯借他钱的事情之后,他心里已经将自己这个女儿给恨上了,眼下却还愿意放低姿态上门请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想必他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可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他也只生生忍了。
“他跟我说,我们都是家里人,所以就不必像外人一样拿请帖了,让我们到了那天早过去一会儿。”
“那你是怎么说的?”欢颜在桌边坐了下来,琼儿立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我说,这件事我没法做决定,得等你回来,问问你的意思。”谢安澜一笑,“当时他的脸色可真尴尬。可能……除了尴尬之外,还有一些鄙夷。”
欢颜闻言一怔,“鄙夷?他鄙夷你什么?”
“鄙夷我……是个惧内的。”
欢颜闻言失笑,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一口茶之后方道:“那他可是真是看错了,他眼中这个惧内的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设起圈套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谢安澜闻言连忙告饶。
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儿,谢安澜方才将话给拉回来,“那婚礼……你是打算去还是不去?”
欢颜果断道:“不去。”自己干什么巴巴地跑过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翌日,栾静宜换上了一身官服前往翰林院。
今年这科考,状元和榜眼都是既年轻又俊朗,虽然探花差了些,但也足以让人们议论上一阵儿了。
翰林院的人知道他们今天过来,个个都跑来凑热闹。直到傅大学士到了,其他人才各自散了。
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这里到底不是家里,而是翰林院,傅文清也跟其他人一起朝着自己父亲见了礼。
“单独叫你们三个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自打前年开始,皇上命翰林院编纂一部《大顺风物全考》,本官为总编纂,另外还有三位副编纂。前些日子,皇上叫本官过去了一趟,意思就是让你们三个也一起加入有关于这本书的编纂。这里有三支签,上面写着三位副编纂的姓名,你们三个依次来抽,抽到谁,你们就去谁的手下,明白吗?”
栾静宜三人均是点头表示明白。
“程翌,你先来抽吧。”
栾静宜是状元,她先来抽,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栾静宜上前抽了一支,捏在手里。傅文清和另外一位也随后相继上前各抽了一支签。
“你们各自都抽到谁了?”傅大学士看着他们问道。
栾静宜看了一眼手中的签子,轻声念出了上面的三个字:“冉修辰。”
傅大学士闻言面色不由一变,而傅文清也不由侧头去看她。
栾静宜心中暗自纳闷:怎么了这是?
傅大学士面带愁容,“好了,你们三个各自去找自己的上官去吧。”
栾静宜跟着一起朝着傅大学士揖了一礼,正待要退下,却听得傅大学士出声叫住了她,“程翌,你先稍等一下,本官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栾静宜只好留了下来。
“那个……冉大人呢,他……脾气有些不大好。你呢身为下官,要多担待一些,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来找我就是,千万不要跟冉大人起冲突。”
栾静宜一听这话,心想:完了,自己抽到的怕就是那个脾气差的副编纂。
谢安澜告诉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说,总共有三个副编纂呢,自己的运气应该没有这么差吧。
结果自己的运气还真就这么差,一抽就抽到了那个脾气差的。
谢安澜当时说起这个人的语气,再加上方才傅大学士跟自己说的这番话,看来这位冉大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地差,不然怎么会值得他们二人这般刻意强调。
“好了,你去找冉大人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栾静宜出来之后,心中暗暗道:那我还真要看看这位冉大人脾气究竟有多差了。
栾静宜一路问过去,翰林院的这些人听说她要找的是冉修辰冉大人,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栾静宜见状不由心如死灰,上天这是故意跟自己开玩笑吗?刚刚让自己考中状元,就又紧接着给自己来一个这么大的考验。
“喏,前面往左拐,那处院子就是冉大人平时编书时所在之处,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的话,他基本上一整天都会呆在那里不出来。”
“多谢了。”栾静宜向身旁这位为她指路的人道谢。
“你多保重。”
看着栾静宜左拐走进那院子,身后这人不由暗暗摇头,“好好一个状元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马上就掉入了人间炼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