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骋之走进这间供奉着长明灯的佛堂,便发现屋内众人的神色不太对劲。
他方才似是还听见,婉君说要去将归年还有东珠请过来?
谢骋之看着沐婉君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是我要非要卖关子。只是这事儿我也拿不准。因此,需人都到齐了,听过各方说辞,才能有定论。”
谢骋之眉头微皱,“怎么还越说越玄乎了?晓梅,你说。”
因着林晓梅是同沐婉君一同来的,谢骋之便点名要林晓梅回答。
林晓梅自是恨不得马上就将叶花燃同谢方钦的私情给抖落出来,可主角还没到场呢,这戏还不到开罗的时候。
林晓梅便是此时再迫不及待,也唯有忍耐着。
她看了三夫人一眼,顺着她的话道,“这个,爸。还是,还是等大哥跟嫂子都到了以后再说吧……”
谢骋之不高兴了,“一个,两个的,也不知在搞些什么。”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不一会儿,沐婉君的婢女便领着谢逾白同叶花燃来到了这间位于偏院的佛堂。
叶花燃踏进佛堂,转进内室,见到谢方钦,再见到沐婉君手里拿着长明灯,以及等众人各异的眼神,便多少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想来,无非是谢方钦为她点长明灯之事,不知为何被沐婉君等人给知晓了。
谢逾白自是不知这其中关键,这是从众人的神情当中判断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的眸光沉了沉,不知道三夫人同老二的媳妇儿又打算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知母亲将我同归年哥哥请来,所谓何事?”
与其等沐婉君主动发难,叶花燃便主动开口问道。
林晓梅等的就是这一刻,“是这样的。方才我们一行人在大殿集合,不是没见到五弟么?听闻五弟是同三弟在一起,我们便问了寺庙的僧人,一路寻了过来。进了这间佛堂,在外头我们便听见三弟同五弟隐隐在争执些什么。我跟母亲担心他们兄弟二人会起冲突,便赶紧走了进来。之后,我们便瞧见,三弟手里紧紧地握着一盏长明灯。我同母亲便觉得有异,于是便要求三弟给我们看一看他手中的长明灯。结果……”
林晓梅故意停顿了一下,谢骋之果然不耐烦地追问道,“结果什么?是你们说要等归年同东珠都到齐了才肯说。现在他们两个既然也到了。你又何必说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说。有什么话,就直接都说出来。”
林晓梅被谢骋之这么一通教训,涨红了脸色,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要不要当真在继续往下说。
沐婉君全然没在意谢骋之不耐烦的语气,她神色颇为同情地睨了眼谢逾白,勉强压下险些要控制不住的上扬的唇角,将手中的长明灯给谢骋之递过去,“老爷亲眼瞧上一瞧,便什么都明白了。”
阿香十分地不安。
她知道这长明灯定然是有什么问题,否则三夫人绝对不会如此多此一举。
她心里只祈祷着,祈祷从儿千万不要那么傻,当真在长明灯下刻下小格格的姓名,如此尚且能够找其他的借口强辩一二。
若是,若是那上面刻了小格格的全名……
阿香不敢再往下深想。
谢骋之不明所以。
他接过长明灯,待看清楚长明灯上的姓名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父亲,这长明灯上头,到底刻了什么啊?”
谢家二少谢景辰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
谢骋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景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从小到大,父亲对他从未满意过。
这样嫌恶的眼神,他都历经成千上万回了。
谢骋之将长明灯收起,面色冷峻地对着谢方钦道,“端从,你随我来。”
谢骋之的想法很简单。
家丑不可外扬。
他不能将大媳妇儿同端从一并叫来,如此,其他人只要稍微一联想,便能猜到一二。
他不能让这件事闹大。
谢骋之有心息事宁人,林晓梅却是不乐意了,“爸,只叫三弟一人过去,恐怕,不大公平吧?是不是还得将大嫂一并叫去呐?”
林晓梅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当即落在了谢方钦同叶花燃两人的身上。
他们都不是傻子。
为何父亲独独将三哥叫过去,为何二嫂说只将三哥一人叫去并不公平,需将嫂子一并叫不?
嫂子同小叔子之间,从来就不是什么最为安全的关系。
脑海里形成的无疑是一个惊天霹雳!
谢骋之一记眼风扫了过去,“是不是老头子我现在如何行事,还需要你来指点一二了?”
林晓梅慌忙道,“儿媳妇儿不敢。”
谢骋之脸黑如墨,只对谢方钦道,“端从。”
谢骋之只坚持叫谢方钦一人跟他出去。
“父亲。”
就在这个时候,叶花燃忽然出声道,“父亲,有什么话,不如一并在这里说了吧。”
谢方钦倏地朝叶花燃看了过去。
阿香的心当即提了起来。
大少奶奶是为何意?
她这是要将端从推出,将她自己指摘个干净么?
便是谢骋之,也拿不准叶花燃究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声的意图。
对待这个长媳,谢骋之到底要比二儿媳要耐心一些,“东珠,可是连你都要教为父如何行事?”
虽是质问的语气,却比起方才同林晓梅说话时,语气温和不少。
“儿媳不敢。只是,方才二少奶奶那句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