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叛了怀着孕的母亲,跟那个给她做家教的在校大学生在一起时,他就已经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六岁的她,亲眼看着怀着七个月身孕的母亲从家中冲出来,哭着跑。
她又慌又乱地跟在母亲后面,不停地叫着:“妈妈,等等我。”
母亲没有停下来等她,她冲过马路,小小的她也跟着冲过去,一辆轿车从远处疾弛而来-
母亲的本能让她飞速地转身,将愣在路中间的女儿给推走,车头直直撞上了母亲-
那一日下午,阳光灿烂,从母亲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却像是被水泡过的木棉花,染湿了她双眼。
她在同一天,失去了母亲与未出世的妹妹。
做错事情的人,怎么可以平步青云?怎么可以活得如此光鲜又耀眼?怎么可以不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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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臻刚刚洗涑出来就接到清雨的电话,约她见面。
陆怀远送早点过来给她,顺便载她过去。
见面地点就在s大的校园。
周末的上午,球场上满是尽情挥洒汗水的运动男孩,她们就坐在看台上。
“还你了。”
孟清雨将一个厚重的包递还给她。
叶臻接过来,搂在怀中,心头发苦,发酸。
“抱歉。”
这个时候说抱歉没什么意义,她还是说了。
“你有什么打算?”
叶臻问她。
“回骆家,做个听话的孩子。”她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天气真好。
她的妈妈就是不听话,就算与父母家人断绝关系也要跟那个男人结婚。
不听长辈的话,最后连性命也丢了。
所以,以后她要做个听话的孩子。
“你呢?”
清雨反问她。
叶臻低头不言。
“陆家跟安家那边为难你?”
叶臻摇头。
“安诚那是咎由自取,没有资格怪你。人在做天在看的。”
“都过去了。几时回m国?”
“要送我?”
“要不要见他一面?”
他,她的父亲叶国礼。
清雨摇头:“不了。”
都结束了,一切。
虚情假意还是假戏真做,不过都是梦一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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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雨告别后,叶臻抱着沉重的包从体育场出来,陆怀远就靠在路边的玉兰树下等她。
他什么也不做,一心一意地等她出来。
见到她时,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包。
“什么东西这么重。”
“日记本。我妈的。”
陆怀远没再多说什么,牵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行走在s大的校园中。
身边不时走过的年轻男女,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这对亮眼的男女。
“你会怀念校园生活吗?”
叶臻问他。
“偶尔吧。”
校园见证了他们的青春与成长,是一段不可复制的经历,每个人都只有一次。
“怎么这么问?想回来读书?”他笑问她。
叶臻停下脚步,低下眼只应了他一声:“恩。”
“想念什么?”
“还是金融吧。”
“我以为你想重新拿起画笔,读美院。”
“放下太久,拾不起来了。”
“没关系,真喜欢的话,一点点地捡起来。”
“是不是我喜欢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她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底。
他笑了,眼底眉梢都是笑。
“基本上,是。”
所以,她要进入金融行业,他就给她铺路,指引着她往前,一步步地扶她上马,哪怕她再青涩,没有任何的阅历,他完全不在意。
因为有他在,他是她前进的指明灯,也是她后退的港湾。
“我申请你的母校,好不好?”
“好。”
她喜欢就好,她的意愿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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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附近超级市场买了菜,叶臻下厨给他做饭。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笔电置于腿上,与他大学时的导师商谈叶臻入学的事情。
她将菜一个个搬上桌,收起他腿上的笔电,推他去洗手,亲手给他装饭夹菜。
“是不是还有事情跟我讲?”
他停下筷子,看她。
“恩。”
“什么事?”
“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这样,怎么吃得下?
但他还是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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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她又想主动收拾,被他拦住。
“去泡壶茶,我们谈谈。”
他去收拾善后出来,茶没有,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却有些恍惚,连他走过来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