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公主的以身作则作派着实让诸位大臣为之惊叹,连带着前些日子总是为奏章没有及时回复的怒气也一并消散了。
原平公主说什么,怎么处理,他们就听着,若是有意见不合之处,便好声好气地商量,以求一个完全的解决良策。
本以为原平公主将一众臣子都得罪了,各位定会记恨在心,处理政务时也会有些阻挠,没想到形势竟逆转得这么快,竟被她用三记板子就扳回去了。
“黄大人,您看,是不是该将太后娘娘叫回来?前面的计划都失败了,而现在朝臣的心都向着原平公主。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这朝堂要易主了!”
王从侍忧虑万分,急忙来找黄孟成商议。
这太后临走前可吩咐过,此次让原平公主代政,是要将她在群臣面前的威望拉低,使她漏洞百出,最后失去支持。
为了目的,甚至可以搅扰政事,让她措手不及,将她的拙劣现于人前,便是做到了效果。
可是如今,却让她的声势水涨船高,甚至可以与太后比肩,这如何得了!
等太后回来了,他可是要受罚的啊!
黄孟成听着他絮絮叨叨,一再强调不可任原平公主继续发展,直将他吵到心浮气躁。
“好了!你以为这件事情是这么简单的吗!”
被黄孟成一吼,王从侍顿时哑口无言。
方才一急,便忘了两人身份差距,以及眼前这位黄大人的可怖之处。
想到那日大殿上的三板,黄孟成仍是有些侧目不忍回忆,那沉闷的声音就仿佛在耳边回响,在心中拍击。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为那事所扰,沉声道:“还有一个方法,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黄孟成与他低语几声,便见王从侍一脸惊讶的神情,随即明白过来,带着满满的信心离开了这屋,剩眼神明暗忽闪的黄孟成带着下了狠意的神情目送他离开。
而时望这边也不好过,实打实挨了三板子,比多数文臣的处罚还要重,凭借她如今的体格,自是支持不住。
“今日的奏章便晚些再看吧,不是刚涂了药膏吗?”卢颖在旁搀扶着她走到王位上,脸皱成一团被捏过的纸张一般。
时望勉强稳定着自己的体态,不能让不适与虚弱在人前展现半分,因而走路也矜着,十分吃力。
“今日事今日毕,怎可拖延下去。晚些看早些看又有何分别。更何况,等会儿若是有大臣有事来奏,又要另抽时间商议,岂不是越推越晚了。”
“那那就躺到榻上去,”卢颖又出了个主意,“卧在上面批阅,除了字丑些,又没有另外的坏处。可不能再折腾伤患处了,落下病根怎么办。”
时望无奈苦笑,又与他解释了半天为上者的尊态问题,可他仍是听不进去,直念叨着不能加重伤患。
时望争辩不过他,只能依他所言,命人将卧榻垫得松软一些,又垂下珠帘,不让外人看见这幅模样。
可时望还未来得及躺上去休息片刻,便来人急报,说是太学院出了问题,几个孩子扭打在了一起,伤到了厉王陛下。
时望一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往太学院跑去,一步一扭,早将仪态抛到了脑后,一心想知道究竟怎么了。
到了那里,果真见到一群孩子瞪着脸努着嘴,都是生气的模样,还有些衣衫被撕破,脸上带些轻微伤痕和些许乌青。
这一看便是动了手的,打得还是群架。
看得出来他们还有些怒气,可是一旁的侍卫层层包围着,有的甚至还拔出了剑,明晃晃闪着眼睛,哪里还敢动。
“厉王陛下在哪?”时望顾不得其他,便问院中守卫着的将士。
将士便为她引路,临走前,时望还吩咐一句“把剑收起来,人看好就行”。
时望跟着将士走至一旁的偏殿,里面随着的便是厉王,脸上与他人一般的乌青与伤口,还有破碎的衣衫。
可是这次,坐在他旁边的,还有钟思黎。
时望顾不得计较为何他们二人会在一处,便上去细细查看厉王的伤口。
手捧着他的脑袋,将伤口处一一看了,伤得深不深,痕迹长不长,乌青有多大,等等,又将裂开的衣服一一翻看,直到确定里面没有伤才罢事。
这时,才开始问话。
原来,近日太学院诸位质子中开始传言,赫国族王薨逝,继位的并非四公子钟思黎的父亲,便开始对她出演嘲讽,钟思黎不搭理他们,于是满满演变成了欺凌。
没有即位的公子向来便没了权势,这是百族间公认的真理,那钟思黎的父亲钟鉴自然也是这般。
一个没了王位撑腰的女子,又怎么能有其他人撑腰呢?
即使她的伯父是赫王,与她而言,便是差的远了,更遑论关系更远一层的舅舅了。
如此,早就是诸位质子中最底层的钟思黎,即便多次反抗和厉王在旁帮衬,在其父未能即位的消息下,便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
“我分明看见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我上前劝阻了,他们不听,这才打起来的!”厉王站到钟思黎面前,信誓旦旦挡下了所有罪责。
可是看着钟思黎有些愧疚的神情和抽抽嗒嗒的样子,便能知晓,这背后的事情定没那么简单。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要不是她祖父与外祖父合谋,联合我们这些族人一起攻打子袭,又怎么会落败,赔钱赔东西,将钱都掏空了。”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被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