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是你的过错。”四公子自殿外走来,似乎带着一阵风雨。
“这是……四公子?”臣子似乎有些不确定。
旁边那位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戳了戳他,说道:“是四公子,是四公子!”
“他……他怎么成了现在的这样子?”
大臣们议论纷纷,不解那平日里沉迷美色,毫无精神气的四公子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仍穿着公子服,那意气风发的气派却比在场的所有大臣都要足些,更遑论他对容貌稍加修饰后,与白玉惘的翩翩气度毫不逊色。
可没有人比白玉惘更为诧异了,他坐在那高位,却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跌落下去。
“兄长,难道你忘了,那些细作,是由你派去的吗?为何要将此事加在故去的父王身上?你就不担心父王死不瞑目吗?”
白玉惘如坐针毡,手中的拳头亦被攥紧了。
“四公子,你平日里糊涂惯了,这大殿之上,可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臣子们向来对除白玉惘之外的诸位公子无甚好感,觉得他们都不学无术,沉湎于私欲之中,更遑论这位整日里荒**色的四公子。纵使他今日有些不同,也改变不了众人的看法。
四公子并不为之所动,傲然立着:“我自有我的证据。”
他转身看向屈明离,对他说道:“屈副将,可否站出来说话。”
屈明离不解他的意思,也只好站了出来。
“屈副将,你可知我兄长身边随侍的侍女与当初营中为首的谋逆是何关系?”
屈明离心中一惊。
他的眼线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当日之谈,只有他二人在场,旁人如何知晓其间的内容?
这位四公子,是比白玉惘更为难缠的角色。
“他们,是兄妹。”
屈明离之言一出,在座皆惊,连班飞与宁泽清都并不知情。
“请问兄长,他们二人可都是你的人?还是说,你执意说那位谋逆之人,是父王的手下?”
白玉惘抬眼看他,这个弟弟,是他从未认识过的。
他貌似在腰间一揽,让白玉惘看到了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那枚香囊!
白玉惘登时明白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哑口无言,无从辩解,颓然靠向椅背。变身懒散少女
“是的。”
“此事,是谁让你去做的?”
医者微微抬头,看向高座,又马上低下,十分害怕的样子。
答案已不言而喻。
白玉惘笑着摇摇头,眼中竟是无奈与失意。
他一步步缓缓走下来,行至四公子面前,摘去自己的王冠,捧在他面前。
“四弟,是我看错你了。你要的,便拿去吧。”
四公子正要去接,白玉惘双手一松,王冠掉落在地。
白玉惘走出殿门,一如往常般翩翩若风。
四公子也并无恼色,拾起那顶王冠,面对众臣。
众臣亦是明白的人,略微对一下眼,便知该如何,一时间纷纷跪下,朝拜新王。
宁泽清、屈明离与班飞三人,便成了琏国两次改朝换代的见证人。
“难怪近年琏国进贡之物有瑕疵,难怪当初提出要去看矿地之时被大公子百般拖延,难怪纵使是四公子要去抢那金玉之材,原来这琏国的金玉已经不多了。”下了殿,班飞自语着,关注点仍在那金玉上。
“前面的或许对,可四公子所言所行,已不能按平常来论。要我说,他是故意去抢,引我们生疑也未可知。”屈明离现下脑中一团乱吗,心中却清明得很。
那位四公子,绝不是简单之人。
“好了,”宁泽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让他们再谈,“这趟混水,由他们自家搅吧。我还要与四……与琏王商议两国交谊之事。等一切安定好了,我们便起行。”
“是。”班飞应下。
“我们为何不将此事调查清楚,也好知根知底些?”屈明离问道。
宁泽清看了他一眼:“我们是外臣,代表子袭而来,如今搅入琏国纷乱,已非所愿。其余与我们无关的事,看过听过便好,不用多想什么。我倒是还要问你,你与那耶蓉是怎么回事?”
屈明离心虚,半跪道:“我只是遇到故人的妹妹,见她对此并不知情,便将实情告知了她,未曾泄露什么。”
班飞也替他求情:“将军,明离你是知道的,这些事他有分寸。他与耶齐本就交好,耶蓉姑娘也是可怜之人。明离一时多说两句,也是情理之中。你就别怪他了。”
宁泽清不答话,直往前走去,算是不计较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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