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数众多,一起上反会误伤自己人,李岩等人只能一批一批进行车轮战。萧庭先一刀横扫身前三四人,一个侧翻身避过左侧攻击,顺势一刀砍向右侧几人,复又纵身跃起,向后方几人劈去。萧庭或劈或砍,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砍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不过一刻钟,竟然已经杀了三十几人。
不过他虽躲过了众人攻向要害的招式,却终究不能躲过每一个攻击,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浑身的血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但即便如此,他却似越战越勇,余下众人反而愈发胆怯。
齐逸风将林穆送至山下,林穆忙道:“贤弟,我听到前面林中有砍杀声,你快去看看,我在此处等你。”齐逸风也不忍见死不救,应了声“好”,便慌忙赶到林中,他到时,眼里看到的便是萧庭一刀刀屠杀敌人的场景,心惊不已,见他险些站不稳,也知他快到极限,慌忙拔剑助他破敌。
点苍派的剑法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围攻萧庭的人武功都称不上高手,自然不是齐逸风的对手,李岩见状,慌忙趁乱逃走,齐逸风也不打算追他,其余一二十人都死在了崆峒剑法和萧庭刀下。齐逸风看着地上五十多具尸体,触目惊心,他手上亦沾染过无数条人命,但从未见过这般场景。
萧庭转头对齐逸风道:“多谢”,并未等齐逸风答话,萧庭已经将刀插进地面,转身离去。齐逸风站在满地血泊中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又敬又畏,一时无言,过了良久,才转身回去与林穆会合。
林穆见到齐逸风,忙道:“贤弟,萧庭怎么样?李岩那群人的奸计未得逞吧?”齐逸风道:“大哥放心吧,五六十人围攻萧庭,我赶到之时他已杀了大半。”林穆叹道:“当真神勇无匹”,接着又道:“后来呢?”齐逸风道:“我助他杀了其余一二十人,最后他独自离去了。”
林穆道:“人人都说他性情傲慢,这倒不假,我想以萧庭的性格,纵使贤弟要他同行,他也定然不肯。”齐逸风道:“只是他浑身是伤,不知道有没有性命之忧?”林穆深感痛心,道:“但愿他无碍吧”,过了一会儿,又道:“咱们回客栈歇一晚,就回绍兴吧。”
林穆回到客栈运功疗伤,许久之后方才稍觉轻松,心道:“凝风掌果然厉害,只那一掌竟将我五脏六腑全部震伤,倘若不是萧庭为避开那一剑,这一掌必定攻到心脏处,我命休矣。”次日一早,林穆和齐逸风二人付了店账,欲启程回绍兴。齐逸风道:“我看大哥起色比昨晚好了一些,看来伤势见好。”林穆道:“那一掌甚是厉害,我五脏六腑皆受重伤,要痊愈至少还需一个月,不过贤弟切勿向我夫人提起此事,免得她担心。”齐逸风道:“我明白,既如此,我去雇辆马车,大哥可在车内疗伤。”林穆道:“贤弟想得周全,如此甚好。”
因为林穆身上有伤,二人一路慢行,过了三四日才到绍兴,林穆这几天打坐疗伤,伤势虽未大好,表面上看起来却已无碍。林夫人这几日忧心忡忡,心想林穆若是无碍,这两日便该回来了,所以即便天寒地冻,还是日日在这院中等候,但凡有人进这院子,都道是林穆回来了,每每知道来人不是林穆时,心里甚是失望。
林穆和齐逸风刚进院子,林夫人见果真是林穆,这几日的担忧害怕和现下的轻松喜悦一齐涌上心头,登时泪流满面,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待林穆走到她面前,她才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啜泣不止。林穆知她这几日担惊受怕,伸手抱住她,道:“等了很久么?”林夫人道:“嗯,我日日都在这儿等你。”
林穆动容道:“我回来了,从今往后,我再不做什么武林盟主。”林夫人道:“这样也好,咱们一家人便可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过了一会儿,林夫人突然惊道:“这一战你可有受伤?”林穆道:“受了点小伤,不碍事,很快就会痊愈的。”
林夫人道:“你可不能瞒着我。”林穆笑道:“你我日日都待在一起,这种事我如何瞒得了你?”林夫人笑道:“如此便好。”林穆伸手见她脸颊通红,道:“进屋吧,别冻着了。”林夫人“嗯”了一声,方才从他怀里出来,道:“谦儿这几日天天嚷着要找爹爹呢,见到你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林穆道:“我也日日想他。”林夫人嗔怒道:“难道你就不曾想我么?”林穆伸手握着她的手,笑道:“自然也是日日想你。”林夫人心下欢喜,只是被风吹红了脸,挡住了羞红的脸颊。林夫人方才只顾着和林穆说话,竟未招呼齐逸风,这时才道:“这些日子多亏贤弟帮忙了。”
齐逸风笑道:“嫂子这时才想起我来也就罢了,怎么一开口就这般见外。”林夫人笑道:“不见外不见外,不如今年贤弟就在这儿过年吧。”齐逸风婉拒道:“点苍派还有要事处理,既然大哥无碍,我可不能再耽误了。”林穆和夫人无奈,并不强留。
林穆道:“只可惜我现在身上有伤,不可陪贤弟饮酒,要不然大过年的,我们兄弟俩定要好好喝一杯。”林夫人道:“你们这几个月喝的酒还少么?”林穆和齐逸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