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衣垂眸,这是一个老人家的心思吧,可惜,她们两个人最初的相遇不完美,所以,终究是喜爱不起来,互看不对眼。
“哀家乏了,你退下吧。”太后脸上露出哀伤,吩咐英姑把那几样糕点打包装进食盒,给水卿衣送去。
水卿衣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太后这样做,不就是希望她能传达给水澈?
回到寝殿,把缝在宽大袖摆里的防水油布袋揭下来,把里面的燕窝倒出来,让一旁的莫晴给瞧瞧。
“主母,里面有滑胎的红花,还有砒霜。”莫晴看着碗里的燕窝,惊出了一身冷汗,至从查出主母有身孕,主子便让她从北苍回来,照看主母的起居饮食,没料到才分开一小会,就差点出事了。
水卿衣颔首,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情是怎么泄漏了出去,以余太医和母后的交情,定然不会乱说,而太医更是不知道,除了这几个人,便没有人知道,会是谁呢?
“等等,你说有砒霜?”水卿衣脸色大变,太后喝了小半碗,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主子,不好了,太后中毒呕血了。”就在这时,冷雾急匆匆的走来。
水卿衣与莫晴对看一眼,便躺在床上说道:“莫晴,拿些对身体没有损害,却能弄出我中毒症状的药来。”水卿衣冷静的吩咐,她也喝了燕窝,若是只有太后一人有事,那么她就是下毒的嫌疑人了。
“主母…”莫晴欲言又止,是药三分毒,对胎儿总归是有影响。
“莫晴,快点,记得把我的脉象混乱,不要让人查出是喜脉。”她有身子的事情,还不能泄漏出去。
背后那人既然下了红花,又添加砒霜,无疑只是一种试探而已,或许是母后拜菩萨的事情,引起了他们的猜忌,那么她便打消他们的猜忌,若知道自己有身子,怕是会想方设法让她滑胎。
“主母,你若信得过属下,属下给您施针。”莫晴想了想,决定拿出看家本领。
水卿衣嘴角露出笑意,百里玉就是看中莫晴施得一手好针法,不但能治人,且能不动声色的杀人。
针施完水卿衣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守在外面的众人,一听到冷雾说公主中毒,慌忙闯了进来,便瞧见水卿衣吐血的一幕,有一两个宫女乘乱退了出去。
而让人盯着大殿的暗卫,跟着那两名宫女离开。
“快传太医。”莫晴冷声喊道,众人闻言,作鸟兽散状,纷纷退开,而宫中只有一位太医,红儿去了慈安宫请太医。
慈安宫中的人都怀疑是水卿衣动的手脚,私下里都传开了,看到紫苑殿来的宫女,当即拦了下来。
“太后娘娘身子不适,不见人。”一个稍大的宫婢口气轻蔑的说道,见红儿硬闯,使了眼色,几个宫女纷纷上前挡着路。
红儿也是被水卿衣训练过的,时常伺候水卿衣的时候,阴晴不定,已经能抵抗住她释放的杀气,对这几个宫女自然不会惧怕。
“公主喝了太和娘娘赏的燕窝,中毒在宫中吐了血,若耽搁了医治,皇上怪罪下来,你们等着被杀头。”红儿冷着脸,口齿伶俐的说道。
几个宫女一听,脸色微微发白,话里的意思是太后给公主下了毒,而太后则是苦肉计,而公主宫里的人来请太医,被她们拦住,不得医治,便会降罪给她们。
为首的宫女,心生了退意,太后娘娘的样子她们见了,根本就没得救,进气少,出气多,若是公主也没有救,就是因为她们拦了一下,要陪葬,自然不合算。
“哼,休得胡说,太医正在给太后医治,请不请的走,看你造化。”说完,手一挥,便让几人散开。
在宫殿内急的团团转的英姑,听闻太后昏倒时说是公主下的毒,真想敲醒太后,这燕窝明明是太妃送来的,为何就把罪过推到公主头上,看到公主身边的宫婢来请太医,知道是公主中了毒,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叫她在外面等着,进去了内殿。
太后已经喝了药,悠悠转醒,看着床边的水澈说道:“澈儿,母后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头,只想见见小辈,好心的赏赐燕窝给衣儿,她却下毒,亏得见她盛燕窝给哀家,哀家欣喜直夸她懂事,没料到是包藏了祸心。”
一旁的水芊鸢闻言,开口解释道:“母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衣儿那孩子性子是乖张一些,但是不会做这么阴损的事。”
“哼,就知道你们会维护她,哀家若薨了,便让她给陪葬。为了南诏,哀家就做了这恶人。”太后闭上眼,俨然不打算多说。
就在此时,英姑进来,对水澈福身说道:“皇上,公主回去后也中毒吐了血,遣了宫婢来请太医。”
话落,太后霍然睁开眼,眼底闪过厉芒。“你说什么?”
“太后,公主中了毒,听说吐了很多血,已经陷入昏迷。”英姑硬着头皮说道。
水澈和水芊鸢脸色大变,正要开口,可看到床榻上的太后,纷纷住了嘴,若此刻去见衣儿,太后怕是会不依不饶。
太后心一沉,不是她?难道是…心里有些不敢想,霍映蓉为了她都杀了儿子,怎么会害她?
水澈已经知道燕窝是谁送来的,开口说道:“母后,你可知道傅成的原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