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霍映蓉气得胸口急促起伏,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她没料到傅成竟然有这个胆子,铁青着脸说道:“好啊,好啊,他太能耐了,为了断了他的念头,打断了他两条腿,没想到他出息了,更加变本加厉。”
傅浅荷眼皮子一跳,父亲的腿是太妃打断的?
可为何父亲说是水澈呢?
心思百转,隐隐明白是太妃嫁祸于水澈。
“皇奶奶,此话日后切莫再提。”傅浅荷紧紧的握着太妃的手,她想借着太妃除掉傅成,可不想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让傅成反过来对付她们,敌人还未打死,便事先窝里反了。
霍映蓉也是气急失了方寸,经傅浅荷一提醒,便回过神来,欣慰的拍了拍傅浅荷的手说道:“若是你母亲有你一半聪慧,哀家也不至于在塔中守了十五年多。哪里容得下那黄毛丫头造次?”
说着眉宇间有着浓烈的悲伤,忽而,忆起一件古怪的事情说道:“前段日子哀家为了避嫌,一直在念经,外面的耳目来汇报,说那小贱人不知得了什么病,前头喊了太医把脉,第二日竟然惊动了老御医余太医,水芊鸢还到了太极殿跪了一个时辰,一直在床上修养,你们可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浅荷心一沉,她进宫的时候瞧见了水卿衣的马车出了宫,难道是故意为之,做给他们看?
“皇奶奶,阿荷会让人去打听。”想了想,有些不甘心的咬唇说道:“若是她怀孕了呢?”
太妃灵光一闪,呵呵笑道:“阿荷是皇奶奶的手中宝,这事儿就不用打听了,哀家待会去见见太后,太后有些时日为瞧见那小贱人,该是要召见了。”
傅浅荷抿唇一笑,知道了霍映蓉的主意,拉着阮红,与太妃道了别。
“来人,去御膳房准备几样糕点和一盅燕窝。”霍映蓉换下身上大红的宫装,穿上素青色的布衣去了慈安宫。
……
水卿衣从御书房回来,便瞧见太后身边的英姑来了,不禁扶额,得,好的不灵坏的灵。水澈才说不要见太后,转头太后就遣人来要她去慈安宫。
“公主,太后娘娘许久未见您,要您去一趟慈安宫。”英姑脸上有着一丝忧愁,太妃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可是太后太相信霍映蓉,为了得到太后的信任,霍映蓉杀死了自己的亲儿子,这样狠心的人,能是心善好相与之人么?
她多次劝过太后,若日后利益相冲,霍映蓉定然敢对太后下手,太后闻言不高兴了,呵斥了她一顿,至此,她再未开口劝慰。
“英姑姑,您先等等,我去换件衣裳。”水卿衣脸上堆满了笑意,拖延一下时间。
英姑见水卿衣对她恭敬,没有用尊称,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看了眼四周,没有人盯着,小声的说道:“公主去了慈安宫小心应对,之前太妃找过太后。”
水卿衣拔下手腕上的赤金手镯塞给英姑说道:“多谢英姑姑。”
心里却止不住的冷笑,原来是那个老太婆在太后跟前煽风点火,上她眼药呢。
难怪从来无事不会召唤她的太后,今儿个专程吩咐人来找她。
换好衣裳,穿上丝质软绵的红纱裙,称得苍白的脸色莹白,身段衬托的愈加圆润丰腴,媚态天成。一举一动间,自有一股小女人的韵味。
太后看着如妖精一般的女人,眼眸一暗,果真是妖孽祸国,自从她来了南诏,就没有一日消停过,甚至…她最疼爱的孙儿也远离了她,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难道真的如她所说,这女人是生来克她的?
“衣儿来了,来,快坐下。”太后敛尽眼底的心思,招呼水卿衣坐下,把眼前的燕窝推到水卿衣跟前说道:“听闻你的身子不适,喝了这盅燕窝补补。”
水卿衣见太后明明恨不得她死,偏生还气的把起身,干脆坐在她的对面,示意英姑把燕窝放在炕上的笑案几上,解开盖子,已经有些凉了,舀出两碗,一碗递给太后,一碗放在自己的身前,笑道:“借花献佛。”
太后看了眼跟前的燕窝,眼底蓄满了笑容,直夸水卿衣贴心。
“哪里,皇祖母过誉了,衣儿是晚辈,怎么能在皇祖母跟前吃独食?父皇以孝治天下,若知道衣儿如此不知礼数,定会唬着脸将衣儿乱棍打死。”水卿衣学着水澈的模样,说的惟妙惟肖,逗得太后笑开了怀。
“鬼丫头,就你嘴甜。”太后笑过之后,眼神黯淡下来。
水卿衣却没有接话,她知道太后正等着她接茬。
太后眼底闪过不悦,见水卿衣没有开口,也没有了心思,只想她喝完燕窝,尽早打发走。
“衣儿,凉了可不好吃。”太后事先端起燕窝吃了起来。
水卿衣眸子微眯,若这燕窝是太后准备给她的,不可能她来的时候就凉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霍映蓉端来的。
不动声色的搅动着燕窝,拿出调羹,直接把碗放嘴里送,嘴张开很大,看着太后停下来看着她,不好意思的伸手用宽大的袖摆遮挡,吞得‘咕咚咕咚’作响,搅得太后没了胃口。
“好喝。”水卿衣放下空碗,顺道用遮掩的宽大袖摆擦了擦嘴,看的太后眼睛疼。
也没敢开口让水卿衣把剩下的喝完,扶着额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