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正在加温时,卫东侯突然回来了。
卫东侯的脸色明显一沉,却没有立即开口,只叫了一声“妈”,错过那母女俩,就往楼上走。
卫母本来见儿子突然回来,心里就高兴,这会儿一见儿子因为这母女俩就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屋子,心头更后悔。她已经开始接受宋家母女只是外人的事实了。这大过节的,为了外人跟自己家人呕气,那才是傻子。
她突然就想起了婆婆之前说过的话,对于跪在地上直抹眼泪的宋雪欣,也开始觉得其一言一行显得那么造作虚伪。心里更是后悔得不得了。
这脸色立即一变,就冷了声,“两位,你们也看到了,这情况实在不好再叙,请回吧!”
宋雪欣哭嚷一声,立即又跪下了,抱着卫母的腿哭个不停,又是叫妈妈,又提及往事,各种委屈凄惨。
同时宋惜玫也满口哀怨,说朋友一场,两家都是世交,何必搞得公堂相见,都丢脸面。
卫母被两女夹攻,进退两难之下,心里也不免有些烦躁。想到即是朋友,之前就不该在医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告他们卫家的媳妇儿啊!即是世交,女儿犯了错,从头到尾没认一句错,还一力包庇坦护,哪里像个有家族底蕴传承的名媛。这来了之后,就一直拿着旧情说事儿,话里话外都好像是他们卫家欠了他们母女俩的,这不奇怪了嘛!
他们卫家白白地替她宋家养大女儿不提,还培养成了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哪里做错了。就算是后面有些不如意,也不该凡事出错了就往他们头上抹黑的不是!
卫母被闹得不行,突然喘气抚心,做难受状,就往沙发上倒去。
“妈!”
一声低吼传来,明明已经走上楼的卫东侯突然出现在母亲面前,将卫母从两个女人的上下拉扯中解救出来。
“够了,我们卫家不欢迎两位,你们立刻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卫东侯疾言厉色,不容反驳的模样,登时吓得两个女人同时失了声。
恰时,院子里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
很快,卫父推门进来,就听到了宋家母女的哭叫斥骂声。
宋雪欣跪在地上直抹泪,“卫妈妈,东哥,人家已经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孩子没了,我也很难过,你们都是做母亲的人,应该知道我有多痛苦啊!高珩在我还住院的时候,就甩下离婚协议书走掉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东哥,你还要送我进大牢,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宋惜玫又气又怨,“小芬,雪欣好歹还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去蹲监狱吗?再说了,她不过就是小孩子妒嫉心强了点儿,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东侯,你们还是兄妹啊,你竟然一声不响就把户籍改了!你还要这么赶尽杀绝,卫书记知道吗?”
卫父重重地咳嗽一声,引回所有人的注意,声沉若定地说,“改户籍的事,是我让东子去办的。至于赶尽杀绝,小宋你不要信口开河。雪欣做错了什么事,自然有法官来判。坐不坐牢,那也得有凭有据,并不是我们卫家说了算。再说,你们宋家在司法处的人脉最近可活跃得很,还怕咱们栽脏陷害雪欣吗?!”
这一席话,显然已经是将两家人都划清了界限,再不容情,一切公事公办了。
卫东侯冷言道,“要我撤诉,绝无可能!你们有空在我家哭嚷叫骂,不如赶紧回头找你们的律师或者什么关系,为自己谋条后路更实在。”
卫父同样面无慈色,显是完全站到儿子这方。
见这私下和解已经无望,宋雪欣也吓到了,哭不出声。
宋惜玫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再不委曲求全,惺惺作态,面色一沉,便道,“好,既然你们卫家都不念旧情,我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雪儿,跟妈妈走!妈就不信,凭你叔叔舅舅他们的关系,还能把咱们怎么着了。乔语环那官司,咱们也没必要再粉饰太平!”
宋惜玫终于撕破了脸正式宣战,拉着宋雪欣离开了。
瘟神母女一走,屋内又是一静。
卫母心下后悔极了,怎么大过节的就放了这么两个瘟神进屋,眼看着丈夫和儿子也都回来了,自己却没脸见人了。
父子两都凝眉沉默了半晌。
卫东侯扶着母亲,先开口问,“妈,你没事儿吧?心里还难受不,我给你拿药。”随即就将卫母扶坐下,让父亲去倒温水,自己要上楼。
卫母立即拉住了儿子的手,眼眶一下红了。心想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天大的不是,还是挂着她的身子。这些日子,母子两没说过一句话,她也知道儿子怕惹恼了自己,但又放不下她气跑了媳妇儿。
“(小芬)妈,你哪儿不舒服?”
父子两同时问出声,不由眼光都是一动。
卫母唇动了动,半晌终于挤出一句,“对不起……”
……
话说宋家母女在元旦之夜,从卫家无功而反,却惹了一肚子的恶气,几日下来也是各种郁结不忿,没一件如意。
元旦假期刚结束这天,杨湛突然找上了母女两,要替弟弟赎回自由身,跟宋雪欣谈判,要其立即签下离婚协议。
宋雪欣突然哭得委屈万分,抹着眼泪说,“我之所以提那么无耻的要求,都是因为我还爱着高珩,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