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他刚才出来时,看到不请自来的北靖正在吩咐属下清理现场,他也不惊讶,毕竟这屋里一半人都是北靖找来的,为了语环身份的保密,他也不得不接受。他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过来,意料之中。
但是,屠征现在在这里,以屠征刚才对语环这个兽人的态度,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一群“陌生的兽人”接手这屋里的事,事实却是他只在一边旁观北靖处理一切,不置一辞,显然跟北靖还一副十分相熟的模样。
这情势,让卫东侯不得不小心应对,猜这两人有何渊源。
现在一听这称呼,更觉得不简单。
这样想着,卫东侯精神一振,放下酒杯,在这对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师徒”关系里,插了一脚。
“屠大队,能不能解释一下。”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下北靖。
北靖要开口,就被屠征抬手打断。
屠征竟是一笑,笑容里有几分罕见的欣赏,说,“别叫我什么屠大队,我离开无极大队已经十几年了。我跟你爸也是一个大院的发小,就叫屠叔叔吧!”
叔叔,当然比什么弟子的更亲近几分。
“屠叔叔,我听爸说你要回国了,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儿?”卫东侯当然不让地顺杆爬上,顺手夺了北靖手中的自家好酒,给屠征斟上,几分殷情。
屠征含笑应下,眉目却点了下北靖,“被这小子唬来的。”
北靖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师傅,我也是刚得知你出现,没想到你跟东侯认识,还来了这里。语环的事,让您费心了。”
卫东侯的酒杯立即碰上了屠征的杯子,夺了话,“屠叔叔,刚才情势太着急,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叔叔看在您未来侄孙儿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先干为敬,给您赔罪。”
屠征看这两小子明里暗里的斗,心下宛尔,他向来就喜欢这种有朝气,有斗气,有干劲儿的男子汉,爽朗一笑地接下了卫东侯的敬酒。
卫东侯连喝三杯,眼角余光冷冷地刮过北靖淡漠的脸色。
也不给人机会,立即就问,“屠叔叔,你说语环咬人会分泌毒素,那几个兽人都伤得不清。为什么你和我,都没事儿?我以前也被语环咬过,好像只有轻微的头昏,很快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屠征眸底一闪,不禁转头看向了卧室的方向,“这个大概需要欧森之王给我们解解惑?”
他的目光最后移回了北靖身上。
北靖表示需要提取血样,让族里的医师化验,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这理由倒是头头是道,卫东侯却不相信,直觉这不过是北靖的一片拖辞罢了,而屠征似乎并不想直接给出答案,倒也不是像是隐瞒,大概还有些不便相告的理由。
三个男人简短交流了一下,不紧不要的近况,织田圣派的医疗小组就到了。
领队的正是秦露,卫东侯更为信得过一些。
秦露看过语环的情况后,道,“卫大哥,听你说这次嫂子失控时,保有的自我意识更多一些,说明她已经能够慢慢控制自己的本能了。宝宝的问题不大,刚才透视时,发育得比我们目前所有记录的案例都出奇的好,只是……”
后话不用说,卫东侯也知道两个兽人宝宝茁壮成长,却是吸光了他们母亲的生命力。若是照这样再继续下去,恐怕语环支撑不到孩子降临的那一天了。
这无遗是个噩耗!
屠征的目光缓缓地从大床上那小小的一团人影上收回,忻娘已经瘦得脱了形,很难看出本来面目,见卫东侯神色黯然焦急显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东子,打起精神。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认输。既然我人都在这儿,自然不能看着我这侄媳妇儿和未来侄孙儿有事。回头,我把老花找来瞧瞧,应该会好起来的。”
其他人都不清楚,北靖却忍不住露出惊色。
屠征也没有再多解释,便说时间不早,让卫东侯陪老婆好好休息,等老朋友来了再跟他联系,便离开了。
北靖紧随其后。
这一夜,卫东侯看着床上的小女人,睁着眼到天明。
……
话说,屠征先行一步,北靖随后追上。
走到车边时,北靖只觉眼前一花,脖子就被屠征大掌扣住,他也不挣扎,只是低咳了一声,表示投降。
屠征一扫先前的淡定从容,深邃如潭的眸子精光大绽,带着不容置喙的强悍魄力,沉声喝问,“臭小子,这就是你骗我来的目的?说,乔语环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查到的?通通告诉我,不准藏私耍滑头,否则别怪我拆你这身顽骨!”
北靖苦笑,“师傅,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跟你耍滑头。我的确调查到了一些情况,不过还是缺乏太多实据。所以只有让人传话给你,赌一把。我记得,您说过您是在感染x病毒后,意外和师母发生了关系。若您的女儿还在,她必然也是兽人一族。我们兽人一族,对于自己的亲子,有着优于人类数倍的感应力,即使时隔多年,也能感觉得出来,那人跟自己有着怎样的亲密关系!”
黑色豪华商务车前,身形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只着了一件皮衣夹克,俊朗的眉眸几乎难寻岁月的痕迹,那一身沉敛气质如泰山般厚重,不怒而威。
这让守侯在旁的欧森族人们也心有戚戚,虽然不喜于对方对自己的王的不敬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一声沉吟,北靖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