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帅一抬头,竟然双眼怒红,大吼,“我说,我知道了!”
雷小古被这一吼,震得红了眼,蓄了泪,“你,你这么凶干嘛!难不成是我想要碰上这倒霉事儿的嘛?”
语环忙上前拉劝,雷小古更难过,泪水啪嗒啪嗒地就落了下来,“之前人家打你电话,你不是关机,就是不接电话。十天半月寻不着人儿,比人家零零七詹姆斯邦德还难找,好不容易见着人了,也不跟人家多说几句安慰的话儿,就跑去找你家队长,把人家丢一边……”
“雷小古,你够了啊你!”郎帅一听这话都说漏嘴儿了,又是一吼,“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不就差点被那啥了,嫂子还跟流氓打了一圈儿,也没你这么娇气。烦不烦啊你……”
这话一出,众人都瞪大了眼儿,直觉这刚刚瞧着还百般心疼女友,放任女友打击报复小流氓的兵哥哥,怎么突然就变了样儿?!
“郎帅,你,你像做人家男朋友的嘛!你个混蛋——”
雷小古气得哇啦一声大哭起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任谁拉也不起来。
语环想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叫郎帅去,郎帅站在雷小古身边,猛扒了几下头,目光纠结地闪了闪,最后竟然说,“既然不像,那就这么着,掰了吧!”转身跑出了休息室。
众人着实一振,不敢置信。
雷小古也怔了一怔,突然一蹦而起,冲到大门口,大吼,“郎帅你这个王八蛋,你算什么人民解放军,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本小姐不稀罕,是本小姐甩了你。
我告诉你,以后你就是爬一万层楼,送一万朵红玫瑰,做一万次,我雷小古也不会吃你这根回头草!
我发誓,我对天发毒誓!你这个……唔唔唔!”
语环受不了,只能捂着好友的嘴劝。
把人一拉回屋,人就瘫椅子里,哭得更是惊天动地,无比惨烈。
怎么会变成这样?
语环也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但也很无力。
他们都瞒着她,关于卫东侯的事,她其实已经不想再追究了。
可是小古现在这样,她这个旁观者最清楚。
平日小古这个人,看起来总是元气十足,精神抖擞的模样,其实,内心里还是个温柔需要人疼爱的小女子。之前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过去了,还振作起来去打击报复坏蛋。实际上,心里的那道伤,还有余悸未歇的恐惧,仍然留在身体里。
她和小古不同。
她习惯默默地待着,独自舔伤口。
小古喜欢发泄出来,借着大吼大叫大骂,发泄自己的不安。这时候,小古更需要一个能陪她一起发泄叫骂的人,体贴她的心情,呵护她的心伤。
可是……
语环舍不得好友伤心,还是为了自己的事吵嘴儿,就想出去劝郎帅回来。
她出来休息室,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那些仍然被特种兵们圈在坝子里的流氓,回头找郎帅,又见到了那位外号叫“大王”的中年军官,这次军官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硬朗,身着警服的年轻警官。
袁飞虎看到语环出来,严肃的脸上便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朝语环招了招手,就给两人介绍起来。
陈易洋立即向语环敬礼,叫了一声“嫂子好”。
语环登时又僵在原地。
心说,卫东侯那厮强行给她帖上的标签,是不是从此以后都甩不掉了呀?
……
话说那时候跑出休息的郎帅,一口气冲到了派出所里的停车库,那里只停着一辆军队开来的越野车。
“队长……”
他一拳击在车门上,压低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难言的苦涩,这是男人绝不会轻易在女人面前暴露的脆弱。
车里的人,睁开了眼,金色的瞳仁,就像夜色沙漠里永远不会熄灭的明灯,孤独,坚韧。
却没有回应这声低唤。
郎帅脑海里还回忆着刚才送雷小古进门时,他突然接到的眼镜发来的消息。眼镜是小组里的电子天才,跟机械天才苹果可谓是他们劲爆小组的技术双璧,在国内特种兵的技术大比武上,两人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黄金搭档。
眼镜窃取到袁飞虎和军部的通讯报告,称,卫东侯即将被送到京都总院,接受封闭似治疗。回队复原,几无可能。甚至连回归正常人社会,也不可能了。
说得现实残酷一些,他最要好的朋友兼师长,就要变成一头永远被关起来、还可能天天用来做实验的怪兽了!
他怎么能不动容?
他怎么会不难受?
因为,卫东侯当初也是为了救他这个朋友兼队友,才中了那样奇怪的病毒。
整个人生,都毁了啊!
这教他怎么不后悔不自责?!
女人可以哭叫,他却不行。
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队长了,他已经无法挽回了。
男人抱着头,重重叹息一声,抱头蹲在越野车边,久久的,一动不动。
车里,金色瞳仁瞪着黑黝黝的车顶,一眨不眨。
此时,无星,无月,亦无梦。
……
“吴所长,辛苦你们了。”
“哪里哪里,我们还要多谢袁首长您的帮助,才能扫清这些害群之马,还老百姓一个安全祥和的生活环境啊!”
“吴所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