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自己也一同陪酒的意思吗。孟古青听了却也不恼,微微一笑道:“九阿哥恕罪,我们还在请灯期间不宜饮酒,况且朝廷也有规矩,您这样做实在让我为难呢。”清代早期为节约粮食,一直是禁止酿酒的。虽然最近因为吸纳了新的财源所以开禁,但也只是才开始,所以宫里喝酒也是偷偷摸摸的,若是被人发现,一定会有非议。
福临眨了眨眼,可怜地哀求着:“再等几日请灯期过了可以么,我真的好想跟太子爷化解误会,我不敢直接跟他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过了片刻,他自己又抹起眼泪来:“我也知道像我这样卑微的人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好一朵白莲花。孟古青看得好笑,咳了一声阻止道:“我答应您便是,只是您现在伤病在身,必须忌口,我只能做一些清淡的菜。”
“无妨,只要是你做得就好。”福临温柔地笑了,似乎很满足。
孟古青随后离开,接下来的一天,她发现福临有了新的招数。
这夜,孟古青用了晚膳正在侧屋跟赛罕下棋,突然萨仁嬷嬷求见,进屋以后十分为难地堆笑着:“格格,不知道您现在可有空么,今天九阿哥吃什么吐什么,一天都没有进食了,鲁嬷嬷和桂嬷嬷求我想办法,奴才……”
“嬷嬷不用客气。”孟古青笑问:“您是不是要我帮忙?”
“九阿哥想吃您做的马奶糕。”福临自从上一次阴谋得逞之后,手段越来越娴熟了。他在一步步地逼近。偏是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还在费心费力地照料着。
“无妨。”孟古青一听心里更加有数,完全不介意地说:“巧极了,我这儿正有马奶糕,是早上寿安宫送来的,我还没有动过。既是这样,我让赛罕拿去蒸热了,快些端来。”由于前些天孟古青的慷慨解囊,淑妃的病情已大有好转,马奶糕是她的养女代为表达的谢礼。
因要略等一会儿,孟古青就和萨仁边等边聊。萨仁听得不胜唏嘘,连声夸着说:“格格的心地善良,这确是淑妃的福气呢。唉,一晃这么多年了,她的养女也该当长大了。正是需要进项的时候。”
“没什么。”孟古青紧接着说:“只是请嬷嬷千万说这马奶糕是我做的。”
“这个自然的。”萨仁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又叹息:“只盼九阿哥不要今夜吃顺了口,以后天天都来麻烦您。”
“没关系。我本来就该分忧。”孟古青料定福临已经缠上来不会松手。主动地回应着:“嬷嬷只管放心,我日后每天都会做点心带过去,不必您再奔波。”
“唉。”萨仁更加忧愁了,她在想,这样福临一定会高兴。可是小八却是要气死了。
孟古青看穿了心事,轻笑着:“嬷嬷,太子爷的心思只有靠您压伏了,福临伤病在身,我必须顺让着他,还盼嬷嬷同太子爷说明白。”
“奴才懂得。您受委屈了。”福临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仗着伤病在身顺杆爬。
怎么会受委屈呢。时机未到,孟古青只笑笑不说话。这时候。马奶糕已经热好。她便让赛罕跟着萨仁去毓庆宫,等到赛罕回来又吩咐她:“过来帮我看看新写的菜单怎么样。”
赛罕看过都是清淡的菜式,一下子就明白了,半含嗔怨地叹息:“主子,您倒有心思对九阿哥这么好。也不怕太子爷生气。”
孟古青见她说得这么直接,全是知心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我知道你为我好,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过来看看还要添些什么。”
请灯还有四日便结束,接下来就是和解酒的日子,这是帮索伦图做面子,一定要很好看。
赛罕担心的却是别的:“只怕九阿哥以后会变本加厉,那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福临会这样黏上来也是人之常情,他根本就是想出气。孟古青想了想,又对赛罕说:“你不用担心,只要每天帮我琢磨做什么好吃的给福临就是了。”
“嗻。”面对古灵精怪的主子,赛罕也已经习惯,因此就不问了。
接下来发生了更稀奇的事。孟古青次日请灯时见到福临已很有起色,因此在颂经完毕后笑问他:“九阿哥,昨儿胃口还好吗?”
福临露出小鹿般羞涩的笑容,一边瞟瞟索伦图,一边胆怯地说:“谢谢你的点心,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吃得下你做的东西。”
“没关系,既是这样,我会天天为您做的,今天做芝麻酥好吗。”知道他在故意气索伦图,孟古青默契地拿眼神点点,教索伦图不要介意。
“那样你会不会很辛苦啊。”福临幸福又可怜巴望着:“会不会有人不高兴呢。”说完,他又看了一遍索伦图。
“不会的,太子爷不是小气的人。”孟古青跟着一望,见索伦图气红了脸,急忙绕过步儿来隔在他们之间,轻笑道:“我做的点心九阿哥喜欢吃也是件好事,对了,正要说和解酒的事呢。”她侧过身儿来对索伦图匆匆言毕,又暗示地眨了眨眼。
索伦图抿了抿唇角,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福临,你这样的身体能喝酒吗。”
“没关系,我可以喝果汁,叫下人榨些来就好了,”福临谦恭地瞧了瞧他,又急切地低下眼帘:“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想我这样卑微的人,原是没有资格……”
“够了!”一天到晚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上,索伦图已经受不了:“有完没完?”
福临马上露出饱受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