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馨儿红了脸,索伦图的影子在脑中闪耀,她无法忽视可又不敢提。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
哲哲于是笑了,教孟古青领馨儿到侧屋里坐一坐,而她则和佟嫔商量此事。
再过了一会儿,孟古青得消息事情已毕,方才回到了主屋。哲哲让佟嫔带馨儿出宫亲自送回府上,向佟图赖等人通报安好。孟古青等她们离开方才问哲哲许配了哪一家。
哲哲笑:“本宫将她许给辉兰了,你瞧是不是一桩好姻缘。”
孟古青拍手赞:“真好!”
佟家在朝中也是有份量的,许给郑亲王府倒也合适。这样既替皇太极笼络了佟家的势力,又不会委屈他们。只是辉兰比佟馨儿要小两岁,才止十一,若要成亲肯定要再等一等。这样磨了佟家的性子,他们必不敢再妄想更多了。
既说起了亲事,孟古青想起了乌力吉。哲哲教她别急,既解了佟家的约便不怕了,可以慢慢选。又问她赛马场的详情,听说从天而降的多尔博酷似多尔衮,因此眼神一黯。
孟古青猜想哲哲怕是想起了陈年旧事,怕多添伤感,急忙又说:“多尔博很不错,我跟太子都很喜欢他。”
拿多尔博来配乌力吉倒是很不错的,人品当是够了,身份也不辱没。
哲哲叹息:“多尔衮有这样的儿子在天之灵也算有所安慰,本宫难过的却是另一件事。齐正额怕是……”
参与买卖官员之事,下场绝不会好,至少也会被圈禁,齐正额是罪有应得,可是他终究是皇太极的长孙,如此处置。怕是会令朝廷颜面无光之余,还令皇太极下不来台。况且豪格还有嫡子富绶正当年少,富绶的额娘博尔济吉特氏杜勒玛正为了富绶继爵之事和后夫闹和离,如果发落了齐正额带累到他们,则又是一桩大事。
若是此次动了齐正额又动了富绶,只怕会有人以此为由挑拨事端。若要处理得漂亮却又很难。
孟古青想起“前世”富绶的姻缘正好借鉴,便试探起哲哲的态度。哲哲听了她的话之后也动了念,只是有些犹豫:“本宫想一想吧。”
哲哲的大女儿温庄公主多年前嫁给了林丹汗的长子额哲,他们的女儿博西勒如今已当妙龄,将此女嫁给富绶。一则拿捏住富绶,抬举他为日后袭爵做准备。二则等于明示予众人,富绶永远不可能有角逐皇位的资格。
到时候。人们只会记得被抬举的嫡子,谁还会去管庶出的齐正额的死活呢。
孟古青知道要给哲哲时间考虑,便只是略做提议。哲哲心里不安,抬手摸捏着她不放,片刻后叹息着:“就这么办吧。你跟本宫出去散散步。”
她们带着赛罕和苏布达等人去逛花园。也因此商量了许多事。从硕塞的伤说到诺敏和福临的亲事,皆有许多细节要处理。哲哲说乐寿堂以北有一处敏华轩正好拿来当婚房,虽则旧了些,地方倒是整洁又美观,略补充些银子装点便可住进去。
孟古青觉得敏字暗和了诺敏之名倒也不错。哲哲笑说:“小五的伤会好起来的,你们不用难过了。还有。本宫已和皇上商量过,敏华轩改作颐和轩。”诺敏年纪小,用原名怕克压不住。
孟古青也赞好。但既然说到了婚房。她亦知道少不得要出些银子,便问哲哲想出多少,她自是比着这数量下减,绝不会比哲哲多。这是规矩。
哲哲抹了下她的鼻子,嗔道:“坏丫头精着呢。本宫只得出三千两。这已是连同婚礼的银子,多了便没有了。”
孟古青笑:“那我也只得两千两。小八也是两千两,我代他给了吧。本来还想比照三哥和嫂子,您倒替我解了难了。”博礼若想借婚事在他们身上倾轧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哲哲和她在路上议定了这些,彼此心里也都有了底。孟古青望方向越来越像是要去乐寿堂,知道要去见诺敏,便松开了哲哲的胳膊。笑说:“六妹妹爱吃醋,倘若她醒了,我怕她心里难过。”
哲哲知她识礼,非常欣慰。等到了乐寿堂时,才知诺敏和孟古青有多大的区别。
还剩几丈远才到院子里,她们便已见着乌力吉出来求救。原来诺敏已经醒了,却在侧屋里发脾气。又要砸东西。
哲哲听得叹气,对乌力吉说:“教她不要胡闹,本宫和孟古青来看她。”
在路上时,孟古青已说过北一所的事了,哲哲以为福临和诺敏都有错,她不会偏帮他们当中的一个。她体谅诺敏在草原上被惯坏了,也不希望太过分。选定了婚房没有多久便要诺敏嫁到宫里来,不懂规矩是不成的。
孟古青安慰着,等诺敏出来见客。诺敏则是躲在娜仁的身后,显是闯了祸的。
哲哲望见除了她们还有塔拉,脸上却是带着伤,知道塔拉必是被诺敏打过了,心里很不舒服。等和诺敏略聊了一会儿,见她还算识趣,便说:“你懂事这很好。本宫会派苏布达指点你规矩,孟古青作为监督,七天内要见成效。诺敏你要多吃些辛苦,本宫不希望到时候在宾客面前失礼,你可记下了。”
诺敏一听是孟古青监视她就很不快活,心里在想这是在给她一个好机会折磨自己,这口气只好转化到别人身上去撒。便说:“记下了,只是我笨,嬷嬷和姐姐慢慢教。”
孟古青想起以前博礼也说过要调教诺敏之类的话,知道诺敏不过是敷衍,为防她拖延连累自己,便笑道:“妹妹不笨,而且妹妹这么孝顺,为了玛嬷也一定会勤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