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直接派侍女给她。福临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忙替塔拉谢了恩。
谨妃随后也赶来了,皇太极容他们说了一会子话便让福临好好休息。待屋里清空之后只留下了塔拉。
福临望着空空的屋子。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等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到很熟悉的气息。他极喜悦地猛然睁眼便坐了起来。
前来探病的孟古青见他双手的姿势似是想抱她,忙向后微微倾身躲开了去。
福临自知过分,尴尬地停下笑了笑说:“你来了。”
孟古青把手中的白瓷汤盅放在桌上,隔着一段距离说:“这里面是度丽娜嬷嬷早上熬的山药红枣鸡,汤很清,还加了枸杞,请贝子爷多喝一点。”
福临一听时辰便知道是为着哲哲熬的,不过孟古青亲自送来便足以令他心甜。他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更近一些,用手撑住了床身子向前倾去。他想让孟古青来抱他。可惜塔拉还在房里,立刻近了几步便去扶。福临不悦地瞟了一眼,心想不能这般急就忍下了。
塔拉看他表情不对。便不敢对孟古青说之前福临喝了姜汤,而是松了手在一边静立着。
福临看她没有眼色,心想若是硬赶走她怕是孟古青也要走,便只是谢过这汤,又问起索伦图。
孟古青这才走近了些。笑道:“我就是替他来的,听说贝子爷投河是为着一串手珠,是什么样的手珠?”
福临在枕下摸了出来,递给她瞧。
孟古青看过那串珠已不成圈,而断线处也是自然崩断没有可疑。
她又还给了他,心想这手珠想必不被皇太极和海兰珠重视才会留在福临手中。福临居然为着这样的东西去玩命,到底有几分真心?
福临也害怕她会多想,忙自嘲的主动说道:“想必你们一定会笑话我。今儿我可是很丢脸,不过本就是我不小心才让它掉到水里,也很应该捡它回来。”
孟古青点点头。
福临得以喘息,可是心里还是很紧张,他按了按胸口。眼睛不经意地向她身上瞥去,见衣袖处有一点红色。立即关切地抓起来看。
他以为是血。伸指捻了一点却愣住了。
那不是血,而是红色的颗粒。他不曾见过。
孟古青审视了一下回道:“这是颜料,之前我见过汤玛法。”
原来,之前在孟古青从寿安宫回到清宁宫的这段路上遇到了汤若望,由于她正好想过用圣经帮助治疗淑雅,便和他聊了一会儿。岂知和汤若望不谋而合。那时汤若望的衣服上沾到了一点颜料,分道时汤若望有点头痛,孟古青扶他也因此沾到了袖子。
福临不懂,问颜料是何物,听说是作画所用不易褪色便进入了沉思。
他隐隐捉摸到一个主意,这可以使他大放异彩。
他自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等孟古青离开后立刻便对塔拉道:“我突然想吃梅菜扣肉,石婆子做得不错。你去派人跟她说一声,尽快做好送来。”
石婆子是上驷院中小厨房的头儿,这根本就是一种掩饰的暗语,接到传讯的她便会去告诉白里,而白里则会派人通知请硕塞入宫。
只有紧急时候才会用到这种联络手段。
但今日时辰已晚,硕塞在第二天上午以探望的名义赶到宫中。
福临有些急,没有留意一些细节,只是拉住硕塞说想到了送何物给淑雅当生日礼物。
硕塞也是如此。他从袖中抽出一张草图来递到他手里:“这是我叫人拟想的,你只要记牢它到时候照着画便可讨得皇阿玛和宸妃欢心。今日你落水只是预热,你纯孝可嘉,再有这副画作为表证,到时众kǒu_jiāo赞,自然可得好处。”
福临突然想起硕塞之前问过画艺如何,又说近日不要作画,他有些担心。
硕塞笑道:“那时我忙着准备草图,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悄悄练习,记住,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你准备的寿礼是何物,免得夺你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