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巧,电话响起的同时大门那边也有动静了。
挂断电话时,师父已经颠颠的跑过去接人了。
安伊伊:“……”
安伊伊还不忘让靳逸买菜的事。
“逸哥,你把车子停好就去胡同对面买点晚上吃的菜回来。”
可她这话才完,师父就接了话。
摆了摆手,“人都来了,不要那么折腾,家里还有不少存货呢,拿出来就够吃了。不用买。小逸啊,累了吧?快去歇会儿,等饭菜好了喊你。”
安伊伊简直目瞪口呆,这几年她清晰的感觉到对她的爱在慢慢消失,仿佛都转移到了某人身上,就挺气!
而靳逸这货呢,笑得跟师父儿子似的:“我听师父的。”
瞧瞧,得了便宜还卖乖,专看师父那满意的劲儿就知道了。
好在这人也知道适可而止,只进房间洗手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出来。
出来干嘛呢?自然是陪老爷子。
安伊伊快要喷火的眼睛这才瞬间熄灭,算他还知道分寸。
师父还想凑过去,就把师娘一把抓进厨房帮忙。
“老头子,我这一锅算是喂狗都嫌弃,等会儿就倒了,我去抓只鸡来顿鸡汤,你去杀鱼,做老爷子最喜欢喝的豆腐鲫鱼汤。”
周广德卷着袖子,甚是高兴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沈雅有时间也会叹气,自己养个儿子一年见不着几回,有跟没有也差不多,还好有伊伊经常过来陪伴,这跟亲闺女也没差了,就是心疼这个闺女活得太辛苦。
别人家的闺女天天约闺蜜逛街购物看电影做头发做美甲,生活不要太精彩,她家这个却只知道每天忙啊忙,白天在单位忙,晚上回来吃过晚饭照样窝在房间里忙,就没见她轻松一会儿。
自家老婆想什么,周广德一眼看穿,毕竟有的人不太会瞒心事,有什么都刻在一张脸上。
“你也不要瞎操心,有句年轻人的话叫痛并快乐着。人啊,只要是做她喜欢做的事,就不会觉得苦。”
“我要我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沈雅非常不领情的白了周广德一大眼,在她看来,老头子就是理想化了,哪里会有不累的?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一阵风似的,再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儿,累到瘫倒,哪里还有喜欢可言,再她看来就是一种习惯和坚持而已。Ъ
“鸡同鸭讲,是我对牛弹琴了。”
“哼!还人身攻击起来了。行啊,晚上你去偏房睡去。”
“去就去,谁怕谁?”
本来想说过来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安伊伊,就这么不巧的听了一嘴。
有些想笑,想想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年轻的时候你爱我来我爱你挂嘴上,如今老了你损我来我损你,其实也是一种相伴的烟火乐趣,说白了就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浪漫,老年人同样有他们自己的浪漫。
他们的浪漫大概就是像师父师娘现在的拌嘴一样,年轻人看了觉得可爱得紧。
吃饭的当儿,安伊伊提起段浩然,也提起药虫来,师父舀了一碗鱼汤,笑得高深莫测,安伊伊自觉师父有办法,便连胃口都突然好了。
期间,老爷子问起阿辰阿轩。
“家里暂时没人管他们吃饭,正好我问过他们班主任刘老师,还有宿舍空着,就暂时先让他们住校了。”
老爷子点点头,也好。
吴婶不赞同,“现在不是有我了么?你让俩孩子回来就是,这边我负责伙食。”吴婶心疼死了,觉得那俩孩子还小,咋能让他们住校呢?
沈雅也觉得该如此,“对啊,我最近也能少去甜品店,回来早些也照样能帮衬一二,吃的总不会缺了去。”
“可现在都已经住都住了,总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吧?这样,等住完这个学期再说吧。”
大家便也没意见,就是老爷子有些失神,他自己是想见俩孩子的,他自己时日不多了,看一天少一天,但这种话他又不好得说,就是不想给小辈带来麻烦,算了,想想这些天就今天晚上孙子孙媳过来他才好好的吃顿饭,平日这会儿估计精力不济,都睡去了,自从老伙计走了,他感觉各方面都大不如从前,要不是有孙媳妇的药撑着,他觉得自己也该走了。
安伊伊也注意到老爷子的状态,心想等会儿问问师父。
吃完饭,周广德便把人带去后院最里边那间,抠抠索索从内袋里捞出一串钥匙,挑起最不起眼但齿却有些特殊的钥匙塞进锁孔,啪嗒开了一扇老旧推一下就像要倒的木门,安伊伊心想,师父带她来柴房做什么,虽然现在不烧柴,但煤炭还是可以烧的,这地方该就是放煤炭和杂物吧。
只是随着师父推开门来,里边的景象却让她甚为意外。
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堆得满屋子都是,连下脚儿的地方都没有,而仔细看,那些瓶瓶罐罐里边似乎有虫子在爬,安伊伊震惊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不是,师父,你什么时候偷偷养了毒虫?你不是说你养不活吗?”
得意啊得意,老头子背着手跟登高望远还能吟诗作对的大诗人似的,傲气得很。
“你都能养,就不能我这个师父养了?”
“不是啊,师父,这太突然了。你知道吗,我昨晚跟掉下悬崖似的,今天一天跟溺水似的,如今等于你把我一把拉出悬崖,拉到岸边,我高兴了,简直不能自已。”
“出息了!”
“行吧,看在你求知欲这么旺盛的份上,师父我就勉强告诉你。其实吧,我也是另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