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县城边上。
巷子深处,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里,房子像是随时要倒一样,头上的瓦片肉眼一看就能数出不少破碎的,看样子,是年久失修,无人管。
一看就是危房。
白天还一身帅气下聘的男人,此时已经把身上穿的西服小心翼翼的脱掉折叠好,蹲下低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掉了漆的大木箱,木箱没有上锁,身上掀开,再是把刚叠好的衣服宝贝的放到了木箱里,再是推回原位。
隔壁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显示着这里还有人住。
男人随时取下挂墙上的一件破旧外套,去了隔壁房间。
里边,一个老头在闷声抽烟,看到门被推开,抬头默默的看了眼,也不吱声,但眼里的意思,推门而来的男人都懂。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带着媒婆去送彩礼的男人赵林。
“爸,放心,等我把媳妇娶进门来,你的好日子就开始了。以后你也不必自己烧火做饭,还经常是糊的。我可是打听好的。潘家二姑娘可是个勤快人。厨艺好,针线活好,长的也好,到时候让她伺候爹,爹就当丫鬟使就是。”
赵老头终于愿意看儿子了,浑浊的老眼里也有了光。
“叫你找个城里姑娘,你又不听。雨晴哪里不好了?长的好看,又懂打扮,给你做媳妇我这老头也有面子,如今你去山沟沟里娶个村姑回来,土不拉几的,是想让我被人嘲笑。”
赵林抬手制止了他爸的话,冷了脸,“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要我去娶刘雨晴无非是看上她的赚钱能力。可爸,你只管自己,她是可以赚钱给家里,可她也肮脏,你莫非让儿子天天抱着那样的脏人睡觉?你对儿子可真心硬!”
赵老头的心思被儿子当场戳破,老脸也不显尬色。
依然为刘雨晴争取,“儿子啊!娶个喜欢你自己的女人不好么?人啊,不管是男人女人,结婚就得优先娶那个喜欢你的人,因为喜欢,所以在意。在意你的人,巴不得把命都掏给你,哪里需要你费心思去控制?听爹的,想个办法退了潘家二姑娘的婚。”
“爸,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也不在意你儿子的感受。
我已经说了,刘雨晴那女人太脏,你儿子可不敢要。”
赵老头此时沉了脸,
“死崽子,翅膀硬了是不?自古至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让你去刘雨晴就娶刘雨晴,别那么废话。你要是喜欢潘家那二丫头,回头悄悄来往就是。到时候有刘雨晴这棵摇钱树给你钱花,你再花钱把人悄悄收了不就得了。这完全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别说,赵林有些心动了。
但也只是两秒,他就摇头。
“不行,爸,刘雨晴不会做饭,到时候我们爷俩还不得自己洗手做饭,照样受罪。更何况潘家我都下了聘了,很丰厚,潘家也来传话,说是答应三天后让我娶人进门。”
赵老头听了后面的话,也惊了。
三天啊!要悔婚也不是不行,就是那彩礼怕是短短三日拿不回来。
这一晚上,父子两人讨论到深夜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后面赵老头就关灯睡了,赵林则出了巷子,去他经常混迹的麻将室玩通宵去了。
只是赵林不知道,在他走了后没多久,巷子深处那破烂的家突然就被成百上千只猫给围攻了。
黑夜里,只看到无数只如灯泡一样在发光的眼睛,他们像是有灵性一样,还懂分工合作,一些猫负责望风,其他的猫则是纵身跃下,落在院子里,迅速钻进了破烂的房间里,见什么挠什么撕扯什么,很快,棉絮衣服全都被撕烂完,地上成堆的破布条以及成堆的棉花胡乱飞着。
被动静吵醒的赵老头,在夜里突然看到无数只铜铃般的大眼睛,在夜里发着幽幽绿光,也吓得一个哆嗦,尖叫连连,下一秒就滚到了地上。
“救命!救命!妖怪!有妖怪!”这么多的猫,不是有妖怪在操纵又是什么?
可惜他的尖叫,换不来任何人的回应,只因附近都没有人住了,危房扎堆的地方,发达了的人都搬走了,唯独留下赵老头这对好吃懒做还异想天开的父子。
猫群们见赵老头这么不经吓,越发想要逗弄他。
床上的被子垫子撕碎不说,就连赵老头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碎。
很快,整个家里就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就连瓦片都全被摔碎。
可以说,猫群所到之处,即是寸草不复之地。
“喵……”大功告成,召集令一出,所有猫群都集中到赵老头房间,赵老头一看越来越多的猫时,毛骨悚然得他吓得他当即shī_jìn,等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出巷子。
而清水村服装厂这边,何香云他们一行人等同于守株待兔,但一直到下半夜也没见可疑人影出现。
彼时,夜晚开始降温,躲在暗处的他们能清楚的体会到身上被寒意渐渐侵袭,还好他们听了何香云的话,事先都穿了厚外套过来。
只是转眼,后院的竹林开始猎猎作响,三分钟后转为狂风大作。
正在众人暗自愁天气怎么会突然变天时,王大最先看到一个人影蹿上了一棵树,接着从那棵树直接从二楼的窗子进了一间屋子。
王大给几人发了暗号。
那间屋子,正是何香云的办公室。
几人立马按照之前布置的兵分两路,王大和莫海杨荷守在树下,何香云夫妇以及扫地叔王安国一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