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康举着棍子,三步并作两步的便到了盛浅予面前。
盛浅予一脸的淡漠,左手抱紧怀中的孩子,眼睛紧盯着落下来的粗棍,右手抬起......
“住手!”里正阻止的声音晚了一步传出。
盛永康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但是往下挥的棍子却来不及收势,继续朝着盛浅予的脑门而去。
盛浅予抬起的右手稳稳接住棍子。
在棍子落下的时候,盛浅予便觉得整条手臂麻痛感传来。
这还是里正喊了一声,盛永康已经减少了力道的情况,可想而知盛永康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重的狠手。
对待亲生女儿都能如此,这心,绝对够黑!
盛浅予面上不显,紧紧抓着棍子,心中则是想着以后要如何加强身体的锻炼。
以后她独自带着孩子在外面生活,少不得会有人来找麻烦。
为了不受欺负,在前世所学的一些拳脚功夫也要好好练习才行。
盛浅予觉得胳膊上的痛感缓解,抬眸,盛永康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光盛永康,里正一家,包括刘氏和透过大门看着这边的一些村民也同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心中,盛浅予肯定会被打的脑袋开花,而不是现在直面接住棍子的一幕。
“逆女!你竟然敢还手?!”盛永康被盛浅予这个动作激怒。
原本在他面前应该害怕的发抖的逆女此时却当这这么多人的面反抗他!?
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脸面要往何处放?!
盛永康准备抽出棍子,好好教训这个逆女。
就算在里正家,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他教训自己的女儿。
只是,他想的倒好,盛浅予却完全不会顺从他的心思。
手上力道增加,盛浅予手腕一转,在盛永康怔愣之时,粗棍的另外一端猛的顶在盛永康的胸口,让他闷哼一声。
“浅予,你做什么?!你怎么能跟你爹动......”
“他算什么爹?”盛浅予淡淡打断刘氏的话,对于这个所谓的母亲也是没什么感觉。
刚刚盛永康举着棍子朝她走来的时候刘氏只是满脸紧张的看着。
如今看自己还手,只是用棍子的一头撞了盛永康的胸口,而且以她单手的力道,盛永康只是在猝不及防之下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受伤。
就这样,刘氏根本不看形势的对她大声质问。
作为一个媳妇,刘氏还真是做到了以夫为天!
听到盛浅予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盛永康原本就暴躁的脾气此时完全收不住。
“逆女!你做出那等丢人的事情,原本就该被浸猪笼,现在还敢把这个孽种给生下来!?你丢尽我盛家的脸面,早就该死了!你这个孽......”
“哼!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当初我会被那些黑衣人抓去可全都是拜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父亲所致!”
盛浅予听不得盛永康一口一个孽种的话。
她的孩子就算没有父亲也是她的宝贝,容不得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侮辱半分。
“你,逆女!”盛永康听到盛浅予的反驳更是气的火冒三丈,拿起手上的棍子便朝盛浅予挥去。
盛浅予可不想用手去接了,她现在的力气可接不下盛永康盛怒之下挥过来的棒子。
盛浅予两手抱紧怀里的孩子,脚下一转,躲开盛永康一棍。
“你真的不配为人,身为一家之主,在战乱之时只知道躲在家里吃吃喝喝。若不是你不满足,拿棍子逼着我去山上挖野菜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现在受害者是我,身为父亲,你想到的却只有你的脸面。”盛浅予又躲过盛永康打过来的棍子,眼底冷意渗出,语气更是沉沉。
“去年你已经‘杀死’我一次,以后别想伤我和孩子分毫!”
“逆女!反了你了!老子能勒死你一次,就能再打死你和这个孽种,你......”
“啊!!!”
“盛老二!住手!”
“羽儿,羽儿,你怎么样?”
“羽儿......”
“丁羽,你......”盛浅予停下脚步,转身,被眼前一幕吓到。
刚刚她躲闪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眼看着棍子要打在胳膊上的时候,她怕伤到怀里的廷煊,所以背过了身子。
预想中的疼痛没感觉到,却听到丁羽的痛呼声。
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盛浅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此时丁羽正捂着额头,鲜红的血从额头往下流,连他捂着伤口的小手也布满鲜血。
丁家人此时正围着丁羽,里正的夫人更是着急的面色发白。
而盛永康此时站在原地,一脸的慌乱,手里的棍子也掉在了地上。
“我,我......里正,我不是要打丁羽,我是,我是要打这个逆......”
盛永康慌张的解释着,只是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
盛浅予拉开一个站在丁羽侧面的女孩,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弯身,快速的倒在丁羽的额头。
“这是什么?”里正看自己夫人抬手要推盛浅予,开口问道。
从刚刚盛浅予抬手接住盛永康的那一棍子,他就觉得此时的盛浅予今非昔比。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而且,这么多人在,盛浅予肯定不会随意的把东西涂在丁羽伤口上。
“里面是三七和白及药粉,专门止血,治疗外伤的。看,已经不流血了。”盛浅予轻呼一口气,拉住丁羽的手隐晦的摸了摸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