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南栎哪里有回拒的分,只能端起酒杯,装出笑脸,把上门来的讽刺都装进口袋里。
很快皇帝就走了上来,他得到了许久就想得到的人,正是春风得意笑得开心,看着君南栎一副假意逢迎的样子更是满意。一边盼着吉时,一边同大臣们说着话。宫内嫁娶是不同于民间的,新嫁娘也不能蒙了红布,只能穿着嫁衣同皇帝一道在宴会上,就当是嫁过来了。
众人期待的新妃子走上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见过的知道这分明就是陆丞相的女儿,不知道的却还赞一句这新妃子当真是容颜艳丽,很有妃子的风范。君南栎的内心却是炸开了烟花,不是小花!竟然不是小花!
陆韶月瞥眼看去看到的就是君南栎抑制不住的喜悦的表情,她的心突然蔓延开了一股浓烈的恨意,为何我心悦你这么久,你却只因为花蕊而欢喜呢?
皇帝也是傻了眼,但这样的时辰已是赶鸭子上架,无论如何都不能转圜了。威武将军脑袋转得快,这便开口道:“国师这侍女果真容貌冠绝京城啊,怪不得让陛下如此倾心!”
君南栎马上就懂了威武将军的意思,这便接道:“能让陛下这般喜爱也是她的福气,只望她日后能顺顺利利,好好服侍陛下啊!”皇帝被摆在了戏台上,却不得不演下去,脸上的笑堆了出来,道:“是啊,国师这侍女当真是极得朕欢心的。”
陆丞相看着上面那个自己熟悉的脸,一时觉得自己有了错觉,直到身边的四皇子皱了眉,凑过来斥道:“这不是你家大小姐吗?为何会变成君南栎的侍女,怎么就阴差阳错入了宫?”陆丞相这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一时有些腿软,竟然站不稳了。
陆韶月站在上面看着几乎站不住的父亲,一时更是恨意滔天,看着笑得极开心的君南栎,只想着无论如何要报仇才是!此仇若是不报,自己可能会被这恨意淹没才能善终。
楚天遥听着君南栎逐渐变得真心的笑容,心里当真是疑惑极了,莫非是国师大人觉得花蕊入宫也没关系么?这般想着,楚天遥抬起头一看,却发觉那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小花,却是张从未见过的脸庞。
楚天遥正疑惑着,身边的白泽就低声道:“六皇子不认识她吧?她是陆丞相的长女陆韶月,大概是跑到小花那里招摇被小花坑了一把。小花那丫头可是心黑的要命,轻易不能惹的噢,都是和君南栎学的,啧啧!”
楚天遥听完马上长呼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花蕊,若当真是花蕊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再见她一面了,更是没法在国师面前堂堂正正了,还好不是花蕊。
宴席几乎是冰火两重天,小花却还在宫中寻着那股气息的来源。怎么找似乎都是朝着某一个方向的,小花朝着那方向爬去,看到的却是正在举行的宴会,正对着气味方向的人却是她最熟悉的君南栎。
小花心知这气息是朝着君南栎去的,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才好,毕竟现在宴席上人多眼多,自己是没法当着他们的面开口的。小花心里着急,只不断在心里重复着“君南栎看我啊,小心点啊你周围有个狐族!”君南栎却仿佛当真听到了一般回过了头。
君南栎正喝着酒就听到了好几天没听到的小花的心声,那声音一直让他小心,他一回过头就看到了远处草丛里那个窝着的小小的毛团。他极细微得点了下头,向小花示意他听到了,小花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心后小花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都是在心里说的话,君南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宴会好不容易结束了,陆韶月连和陆丞相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宫人带去了皇帝的寝殿,今夜是要承宠的,陆韶月心里又怕又恨,却怎么也逃不出去。皇帝被陆丞相堵了个正着,陆丞相跪在皇帝面前,求道:“陛下,请饶恕老臣的无礼,但老臣就只那一个女儿,平日一直当作掌上明珠一般得宠着,不知道她是如何被人暗算了,求皇上放她离开吧!”
皇上却敛了眸子,道:“丞相似乎觉得朕不是个良配?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这事是没法转圜了。今夜多少人都见到了她的脸,就这样发出宫去朕的脸往哪放,日后也别提你有个女儿了,朕今夜娶得是君南栎的侍女。”
说罢,皇上就回了寝殿,陆丞相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已是站不起身了。
陆韶月终于等来了有些醉意的皇帝,他已是不年轻了,不如君南栎俊美,连呼吸都有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气息,陆韶月恶心得不得了,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着皇帝的每一步行动,心里仿佛留着血泪。
皇帝却觉得虽是没有得到花蕊,但这陆丞相的女儿也养的不错,一张脸标致得如花一般,而今夜在他的身下,这花应该可以好好绽放一番了。
君南栎离开时小花便悄悄摸摸得跟了上去,到了宫门前君南栎终于弯腰把她抱起,低声道:“回府再同你算账。”小花跑的本就极累了,刚窝进君南栎的怀里就沉睡了过去,君南栎低头看着她均匀地起伏,不由得笑了。
回到国师府,鸩鸩红着眼睛就出来迎接了,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见君南栎怀里抱着一个白毛团子,这便惊喜得叫出声来,小花被这叫声吵醒,才跳到地上就被扑过来的鸩鸩抱住了。鸩鸩扯着哭腔道:“呜呜,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担心死我了!”
小花嘿嘿地笑着,却还是困的眼睛都睁不开,鸩鸩看了一眼君南栎就把小花抱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