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点头道:“可不是住在这附近,离咱们这儿就隔了一条街,街后头那幢四合院就是。也不知什么时候搬进去的。那天偶尔从那里经过,见他们两口子出来送客,我正诧异他们怎么被放了出来,后来听种少爷说,才知道原来是攀上了德善公主那棵大树。
两口子可是展样的不得了,几次见他们,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不认人的。初里夫妻两个还和睦,夫唱妇随的,也不知怎的就交了恶,听他们邻居说,也就是这几日,两口子开始打架,打的那叫一个凶,一个拼了命的揍,一个拼了命的喊,听邻居说好像是费名要休妻,种小赛死活不肯。
后来这费名又改了口,不休妻,只要种小赛作妾,种小赛还是不肯,因此这几日没一日消停,竟是天天打。”
“也难怪要这样,这是要休妻再娶,想一步登天呢。”小朵冷笑一声,将费名要娶杨采儿的事告诉出来。
钟灵秀便是一声长叹,摇头道:“这个德贤公主也真是,既然归了朝,只安享富贵倒也罢了,怎么倒多管闲事,弄的这般乌烟瘴气的,好不晓事的人!”
“姐姐,你说奇怪不奇怪,杨太尉的侄子竟然说当今圣上都听这位公主的。”小朵又嚷一句。
钟灵秀眸光一闪,又是摇头:“也是个糊涂皇帝。”
全儿便是叹道:“罪有应得也是活该,由他们去作,坏人总得有个不好下场,上天是公平的,不是不报,时辰不到,也该是报应这一对坏事做尽的夫妻时候了。”
小机闻言不语,半晌,摇摇头,在全儿耳边轻轻嘀咕几句。
全儿便是摇头:“不妥,那种人还是少沾惹为妙,你不是没吃过她的亏,好心收留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差点将咱们送进监牢里去。”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哪里还会再吃亏。小赛姐的脑筋本就不太灵活,假装哄过她的心来,让她跟咱们说了实话,再作处置。”小朵道。
“她未必就肯跟咱们说实话,若是又胡说八道骗我们,掉进他们设好的圈套里岂不恼火,我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再想别的办法,明儿我进宫见娘娘,让她想想办法,再套套公主的话。”全儿道。
只听钟灵秀接言道:“你让娘娘问问公主,寅年卯月那件事,她可还记得?不过在娘娘问公主之前,先问问圣上这件事。如此一问,怕能套出公主的实话来。”
小朵和全儿都吃一惊,问她寅年卯月发生了什么事。
钟灵秀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以前听山庄的贵客说过这位公主的往事,据说这位公主处事最为平和,现不会管这些繁琐之事,怕不是个假冒的,只如此一试她,若她跟圣上说的一致便无可疑,若说的一致,便就可疑了,或许不是位真公主也说不定。”
“竟然有人也假冒公主?”小朵和全儿惊悚问道:“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有什么不敢的,十年战乱,当年还是太子的圣上与公主流落民间七八年受尽磨难,又在半途失散,公主一个弱女子,早死了也说不定, 有人为了荣华富贵,假冒公主也有可能。”钟灵秀道。
小朵便是笑道:“还是钟姐姐脑筋灵活,若当真揭穿她是个假公主,可就热闹了,当是京城头一号大事。”
“你钟姐姐也不过是猜测之言,不过为了咱们家,倒是值得让娘娘试一试,反正也不费什么。”全儿点头道。
钟灵秀要清舞菱平准备晚饭。
全儿和小朵知她见了油烟要咳嗽,平素都是不在家里开火的。便一齐告辞要回去。
钟灵秀也不深留他们,由他们自便。
兄妹俩临行之前,千叮咛万祝福,务要她留在京城,等他们的好消息。
“只管放心,再不走了,只等你们的消息,若有什么差池,赶紧来回我,我们一起商量对策。”钟灵秀笑道。
两人这才放心离开。
青舞关了门。走回来,忧心忡忡对钟灵秀道:“小姐,难道你就静瞧着这事这么发展下去不成?任凭圣上受这蒙骗么?”
钟灵秀一声长叹,神情悲伤:“如此也好,我总算可以无牵无挂离开,他也算是有了寄托,不再深感愧疚不安。大家各安其所,也就这样罢了。”
菱平瘪瘪嘴,嘟囔一句:“若这位不管闲事,只安享富贵倒也罢了,难道就由着破坏咱们的名声不成!”
“我自是我,她自是她,她又如何能坏了我的名声,不要多虑,我不是已经让德妃娘娘去查问这件事了么?若天意如此,那我也无可如何,若因为我这一句话,圣上起疑,彻查此事,便也是能惩奸除恶,不辜负我这一片心意了。”
两位丫鬟见小姐执意如此,再劝不醒,便也不再劝说,各自做事不提。
……
时光如梭飞逝,一眨眼便又是几天过去。
杨俊与有礼便越加亲密起来,国子监下学后,时常便留在府里与有礼喝酒畅谈,有时喝的晚了,便在府里留宿。
有礼心知他如此奉承自己,必是有事相求,只是他不开口,有礼也不好问,只由他作为,瞧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忽然这一日,小朵正在院子里与玉春浇花,只听外面有叩门声儿,并嘤嘤的哭声儿。
玉春忙去开了门,却是个不认识的柱着双拐的年轻妇人。
这妇人正是种小赛,被打的脸青鼻子肿,嘴角还渗着血迹。
玉春不认得她,便问要找谁。
种小赛正要答话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