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氏难过的叹口气:“承志大哥,依奴家看,怕是兔瘟,你这些兔子都不能要,尽快处置了罢,若不如此,全村的牲畜怕都要跟着遭殃。”
“不可能!不能够是兔瘟!头晌喂草还好好的,对了,可能是我上山割的那草不好,吃坏了兔子,对,就是我割的草不好。”种承志听闻令氏所说,拼命摇头,自言自语,形似癫狂。
“承志大哥,这种病是没治的,若不趁现在刚起头就控住病源,只怕会蔓延开来,造成更大的损失。”令氏柔声劝道。
“你走,你赶紧走!不关你事,什么马医,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一个女流,哪会瞧病,你走,你走!”种承志异常恼怒,伸手指着院门,命她们母女离开。
“承志大哥……”令氏还欲劝说,只见承志家的上前来拽住她胳膊,径将她们母女扯出门去,不由分说,咣当一声关了门。
“娘,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不赶紧处理这些染病的兔子,所全村牲畜都要遭殃。”小朵问令氏。
令氏只管叹气,她倒是也无主意。
“朵儿,兴许是娘看错了?娘这些年没怎么正经给牲畜瞧过病,看走了眼也未可知。”令氏缓步往家走去,略失望的口气说道。
小朵摇摇头:“娘,我瞧着也是,外祖父家传的医书上也是如是写着,九成九是兔瘟,不会错,只是他们不信咱,这事倒难办。”
“也罢,朵儿,就再观察一宿,也许你承志大伯是相信咱们所说,只是一时不能够接受,只管回家配了药来,你给他们送过来,告诉他们如何处置这些染病的兔子,一定要洒上石灰深埋,包括那些已经失了精神的都要一起处置。剩下的那些活蹦乱跳不确定有没有染上的,单独圈养,把药拌到食料里,我记得你外祖父说过,这配方,对于没染病的兔子是良药,可确保成活。”令氏边走边殷殷嘱咐小朵。
“放心,娘,孩儿记下了,这些兔子是承志大伯一家的生计,我定会用心去治的。”小朵应道,心中早已经想好,若是娘的配方不行,就先把死去的兔子复活一批,再给复活的兔子用药,或许有用。只是不知,经她手复活的兔子是否还染着兔瘟,若是复活了依旧是病兔,那她也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娘,若是承志大大家的兔子都死了,就把我们家的兔子给他养,好不好?”小朵问令氏。
令氏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点头:“娘正要跟你商量此事,不料你先说了出来,我们家没有这些兔子尚过得,若家里这些兔子能助你承志大大一家渡过难关,也是值了。”
母女俩说着话,便回了家,饭也不顾得吃,便忙着配药。
直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 方才配好。
令氏又令种公装了一袋子石灰,让种公背着,与一朵一起送去种承志家。
令氏原本要跟着一起去,岂料走到门口,双腿一软竟瘫倒在门口,唬的种婆和顾五掉了半个魂,赶紧上前搀扶。
令氏怕小朵担心,便笑道:“想必是摘了一天棉花,走的脚软,上炕歇会儿也就罢了。”
种婆听她如是说,便执意不肯让她再出去。与顾五硬是将她送回屋歇息。让小朵和种公一起去送药。
小朵对母亲的话信以为真,便跟着种公一起又来到种承志家。
种承志家的大门紧闭,种公敲了半日,承志家的方来应门,见是他们爷俩,面皮一变,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门,慌张道:“你们又有何事?”
“大伯母,我和公公送药来了,才刚娘让你们把染病出现症状的和尚无症状的兔子分捡开来,不知捡完了没有?若是没有,我和公公一起帮忙。”小朵笑道,伸手推门要进院子。
承志家的却死死抵住大门,不肯让他们进,口中说道:“不消再说,已经好了,只是误吃了当家的上山割的毒草,毒死了几只,其余的都好好的,不消用药。”
“不是吧?明明是兔瘟,我和娘两个人瞧着都像,你让我进门再瞧瞧。”小朵不服气,欲要挤进门去。
只见种承志黑着脸走近来,将手中几个铜钱往小朵身上只一掷,冷声道:“不过是为了讨几文钱的诊费,现在就给你,不要没事找事,我家兔子自好好的,并没有毛病。”
小机听闻他的话,简直气炸肺,正要与他理论,只听种公笑道:“朵呀,既然你承志大大这么说了,咱们再进去也没意思,这就走了罢。”
说着,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铜钱,与种承志两口子拱手说声告辞,拉着小朵便走。
“公公,为何要他们的钱!还要从地上拾起来!”小朵埋怨种公。
种公一笑:“朵儿,这是你和你娘该得的钱,出诊就该给诊费,劳动所得,没什么不能要的。他无理,自是他没教养,何必与他一般见识,难道你被疯狗咬一口,还能再咬回去不成?”
种公这话倒把小朵逗乐了,嘻嘻一笑,不再纠结此事,开开心心的随种公回家。
路过杂货铺,种公用那几文铜钱买了二两麻糖糕给小朵吃。
小朵欢天喜地吃了一支,剩下一包不肯吃,说回家留给娘和二位婆婆吃。
爷俩回到家,向令氏说明此事,令氏也自感叹一番,却也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临睡之际,小朵尚不放心,问着令氏,若明天承志大大家的兔子都死了可怎么办。
令氏便劝她道:“许是咱们娘俩都看走眼了呢?你是我教出来的,我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