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唐家觉得有利可图,想压榨思先,榨干她最后一滴价值。”

“胡说!”唐才升道,“当年的事情,族里没有做错,是你爹他叛逆,自以为在你们姑母的婚事上就看见了所谓唐家的真面目,还当着族人的面,大言不惭说唐家迟早要分崩离析。如此动摇族人,族里也只是罚他关禁闭,可他一气之下要离开唐家,你祖父本来就病重,被他这一气,没多久便去了,你说,他有什么脸面回唐家?!”

“当年的事情你怎么说都行,我爹已经死了,随你们污蔑。”唐斯羡道,“唐家的族规就是一台压榨机器,将每个族人的价值压榨殆尽。当然,不可否认的,唐家的家规也有精华,但是在腐朽没落的环境里,精华也会滋生细菌成为糟粕。

“就好比族规当初规定的婚姻大事,由族中出资安排。这本是为了解决族内子弟的终身大事,让他们无需因为聘礼、嫁妆等忧愁和嫁不出去,可最后却成了为满足家族的利益而牺牲的工具。”

唐才升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有何不妥?清满若是回唐家,一样要接受族内安排的亲事。”

唐斯羡拍案而起:“所以我才不愿回唐家,我也不会让我阿姊就此回去!”

“你当真不愿意?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往后他们还是否愿意接纳你们,可就不好说了!”

唐斯羡道:“我希望大伯父回去告诉唐家族人,少在我面前摆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我爹担心的事情我会让他知道是多余的,我如今不仅活得好好的,我还会更好,即使不依靠唐家,我一样能照顾好阿姊,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这,你要懂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唐才升又对唐清满道,“清满,你劝劝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唐清满摇头:“大伯父,我听思先的。”

唐才升又看向秦浈,他觉得秦浈如今已经嫁给了唐斯羡,那么她应该能起到劝说的作用。

岂料秦浈只是微微一笑,事不关己地问他:“要添茶吗?”

唐才升道:“不必了,我这就走了!”

“大伯父慢走不送!”

唐才升又回头看唐斯羡:“你再考虑考虑。”

唐斯羡朝他背影吐口水:“考虑个屁!”

秦浈嫌弃道:“你脏不脏?你给我将地板弄干净!”

唐斯羡瞬间从老虎被打成了猫咪,“……,我知道了。”

——

唐斯羡拒绝回唐家的消息传到了唐思海的耳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当初不是他们姐弟腆着脸想回唐家的吗?如今怎么又不回了?这是故意拿乔?”

他的祖父唐泰并没有将唐斯羡放在眼里,他淡淡地道:“不过是封了个从八品的武阶官,便骄傲自满了,不将唐家放在眼里了。呵,他不回来也好。”

“阿翁,他若是不回唐家,那我们如何用家规约束他?”唐思海不甘。

唐泰道:“若他还是当初那个刚从歙州回来的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想哄他回唐家很简单。可如今他敌视唐家,对唐家的族规等也了解了不少,他势必知道回来的话,就得受族规的约束。在族规之下,他便如同面团,任我们揉捏。”

“而且如果他违反了族规,我们便能光明正大地处罚他,若是他不服管教,我们便可将他逐出唐家。一个被家族逐出去的人,名声被毁,恐怕朝廷也不会再给她差遣。”唐思海道。

若非当年为了顾及唐家的名声,唐才厚离开之时,唐家千方百计地掩盖背后的原因,以至于如今了解背后的真相的人并不多,否则他们也可以拿这件事来攻讦唐斯羡了。

“他如今戒备心重着,自然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唐泰道。

唐思海好奇地问:“阿翁,我一直想问,唐才厚当年为何要离开唐家?”

他其实有些忐忑,毕竟当年唐才厚闹出这事时,是他阿翁当家。若用地方政绩来形容,等于在他阿翁任职期间,有百姓外逃至别县。任谁都会觉得,这是这个县令没做好,才引致百姓出逃。

唐泰目光一沉,道:“这事你没必要知道。”

唐思海赶紧道:“阿翁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对外透露。”

唐泰想了想,又道:“如今家长的也不是我,告诉你也无妨。”

唐思海面上一喜,静心听唐泰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

简陋的马车停在了荣宅侧门,唐斯羡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旋即将秦浈扶下来,道:“娘子,荣副使家到了。”

荣宅的门房看见她,小跑上来,笑道:“唐大郎,许久不见了,听说你如今成亲啦?!”

“是呀,你怎么没来喝我的喜酒?”

“我这不得守门嘛!你若是不来,我连见都见不到你。”门房问,“唐小娘子怎么没来?”

“她在家看家,还有小丫头找她玩耍,她便不一起过来了。”

跟对方寒暄了两句,唐斯羡便领着秦浈进去了,门房殷勤地替她们将备着的礼物也一并带了进去。

二人先去向荣策、周氏道谢,荣策恰好有事与唐斯羡说,他们便干脆让唐妁别在后厨忙活了,一起过来坐下,让周氏陪她们聊天。

秦浈这还是第一次跟唐妁见面,她虽然知道唐妁的存在,对她过往经历也好奇,但却从未主动去打听。

唐斯羡本来怕她们相处起来会尴尬,但她显然想多了,等她跟荣策谈完事情出来时,便看见堂上的三个女性其乐融融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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