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值得提及的问题。”

“兰开斯特公爵阁下也是超凡者?”

“不是。以后有这种问题可以问我,但不要随意去探寻某个与组织关系密切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尤利西斯微微后倾,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总而言之,他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和所有贵族一样空虚无所事事,有些怪癖,但不是敌人,却也最好不要有太多牵扯。”

就算尤利西斯不说,以后伊薇特也想绕着走,这种一见面就问你妹的怪人,实在有些应付不来。

……

回到家中,果然艾莉森迎了上来:“伊维斯少爷,今天有人送了一副很大的画来,您认为挂哪里恰当?我觉得这个尺寸的画只能挂在客厅或者玄关,不过已经没有空档了,如果要展示新的画,需要把旧的给收起来。如果您决定了就告诉我,我明天白天去联系工匠把它挂在您需要的位置。”

“不用,它不会被展示。”伊薇特取出一个盒子,“艾莉森,我今天在艺术展看到一个胸针,觉得非常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打开盒子,深色绒布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纤细的金丝和珐琅制作的百合花,在烛光下散发着朦胧梦幻的光芒。

“不……这太贵重了,少爷。”

“它并不贵,只是一点点用沙子烧制的珐琅,你看连一颗宝石都没有。”伊薇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它真漂亮,比宝石还美……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谢谢您。”艾莉森接过盒子,匆忙低下头,然后很快转身小跑走了。

伊薇特看到地上有两滴刚落下的水迹。

虽然艾莉森不经常说她的事,但时间长了,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也足够拼凑出大概的轮廓。她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天天酗酒也很快死了,很小的时候就是婶婶带大。婶婶居住在伦敦近郊,也有一堆儿女要养活,从小对她不是很好,但总归没让她饿死街头,等到她14岁的时候,婶婶托人联系了一辆运木材去城里的货运马车,给了她几个先令,就打发她进城自己谋生了。

事实上很多农家儿女也和艾莉森经历差不多,每年伦敦都要接纳数万的外地人口,绝大多数都是农民,他们中很多终其一生作为仆人伺候着中产阶级和贵族们,无儿无女,犹如一片雪花落在池塘里,就此消失不见。

但不管别人如何,伊薇特已经决定了,如果小玛丽再大点,她会送她去女校读书,按照地球的世界线,到了小玛丽一代,社会将涌现出许多受过教育的女性,她们将用知识去抗争,最终改变自己的命运。

尽管一米四宽的大型油画加上实木烫金的画框有些沉,但这对伊薇特来说不算什么,她单手就提着走上自己的书房,然后把门锁起来。

这张画果然还是留不得,干脆烧掉吧。

不过画框比壁炉大很多,伊薇特双手一用力,再发动了消音的超凡技能,无声地把画框折成两半。

然而画框里的画是柔软的,被刷在画布上的干硬的颜料,受到挤压纷纷皲裂剥落,露出底下截然不同的色调。

这幅画有两层?!

伊薇特从桌上拿起拆信刀,慢慢把上面一层画给刮开。

这个时代的很多画家都自制颜料,这两层画使用溶剂油和树脂粘合剂不同,因此两层间凝固的不是很牢靠,很快就被伊薇特剥离下了表面一层。

画面中央的少女没有什么变化,然而周围的环境和之前截然不同。充斥整个室内的阳光不见了,根本没有一丝安宁祥和的气息,周围阴暗晦涩的墙壁以一种令人毛素悚然的怪异笔触描绘出隐隐约约的污迹和色斑,仿佛精神病人那怪诞疯狂的思想充斥着着整个空间,少女仰躺着的脸、微微开启的嘴唇,犹如在与一些虚无缥缈的生物对话。

为什么这幅画会有如此相反呈现两个极端的画面?为什么它下面还藏着一层?如果最下面那一层是那位叫做斯通的画家画的,那么他的理智又脆弱不堪到了何种程度?

头脑里想起今天白天从意大利模特莫里蒂小姐那听到的消息,据说那个叫斯通的画家本来也有妻子和女儿,去年冬季有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母女俩关紧了房门和窗户在卧室点燃壁炉取暖,结果一氧化碳中毒双双去世,然后画家就在自己作画的阁楼上用一根绳子上了吊。

难道因为他太过绝望,所以才画出这么诡异阴森的油画?但无论原因如何,画商资助斯通的颜料费、房租费以及其他开销还没有收回,结果画家全家都相继离世,也没有人能够偿还。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索性没有向外宣扬斯通留下的画很多都是未完工的产物,并秘密找了一位风格相似的年轻画家、也就是莫里蒂小姐的雇主马利诺接替他画完。

为了启发他的灵感,画商把斯通先生的遗物,包括他看的书、素描簿、笔记本什么的一切东西都塞给了马利诺,要求他务必从技法上模仿的一模一样,但展现的题材必须是人们喜闻乐见的,画面上的人物要安详舒适,让土豪看了就喜欢。不过看莫里蒂小姐的意思,马利诺对此非常愤怒,他完全成为了一个工具,模仿着别人的手法,制造出一些应和庸俗暴发户的产物,但也无可奈何。

那张诡异的疯人院极有可能也是画商要求马利诺改的,它的原图如此令人不安,如果不加修饰绝对无法通过评审获得一个展位。

伊薇特左思右想,还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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