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爹告诉你了吗?”
柳念雪刚走出书房,就被魏清姿拉到一边问道。
柳念雪无奈一笑,“你爹那么顽固,哪里会告诉我啊?他只和我说了一堆大道理,叫我不要打听。我倒是想坚持下去,不过实在受不了了。只能答应他,以后再也不问了。”
“哎……”魏清姿叹了口气,“没想到你都说服不了他,那没办法了,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知道吧。”
“清姿,其实,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知道对手是谁就行了,有没有原因也不太重要。”
魏清姿秀眉微蹙,“你怎么了?之前不是很想知道吗?”
柳念雪坦然一笑,“大概是想明白了。其实很多事,都不必求地那么明白。就好比之前你爹和太后的事,我们不是照样也没全弄明白吗?但知道有用的那部分,也就够了。”
魏清姿微微一笑,“你能这么想,倒也豁达。如今天色不早了,就在这儿用膳吧。”
“不了,今日陛下说过要回宫陪我用膳。我这会儿回去,倒还有些晚了呢。”
魏清姿在柳念雪手臂上轻轻一捏,“你可真是重色轻友,若是赵信约我吃饭,我肯定推了陪你的。”
柳念雪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嫁人吗?等你嫁了,立马就不理我了。”
“我才不会呢,我可不像你。”
两人玩笑了两句,柳念雪拍了拍魏清姿的手背,说道:“行了,我真要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魏清姿点了点头,又将柳念雪送到了门口,看着她和竹香策马远去,这才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没走几步,竟然遇到了魏忠义。
“父亲。”魏清姿福身行礼道。
魏忠义点了点头,问道:“皇贵妃,回去了?”
“是啊,回去了。女儿还想留她用膳,不过她说宫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魏忠义皱着眉,过了片刻方才点头应了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用膳了。”
“是。”魏清姿答应了一声,随着魏忠义一同往后堂走去。
柳念雪和竹香,一路缓缓地往宫中赶着。
柳念雪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小白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竹香突然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柳念雪一愣,望向竹香,“怎么这么问?”
竹香迟疑了片刻,说道:“主子从太师书房出来之后,看起来就很疲倦,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柳念雪无奈一笑,“可能真的是累了。”
她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竹香看在一旁,自然知道魏忠义必然和柳念雪说了什么。可她身为属下,主子不说,自己自然也不能多问。只能陪着柳念雪,一路策马回宫。
路上,柳念雪一直回想着太师的话。
以前,她总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顾家。当然,那没有错,至少那些事,确实都是顾家做的。
可是,如果顾家也只不过是别人提线的木偶呢?
杀人者,到底是木偶,还是那个提线的人呢?
在那个纷乱的年代里,好像谁都没有错,又好像谁都错了。
所有人,不是为了保住家族,就是为了保住自己。
可她白家又做错了什么呢?
柳念雪勾唇苦笑。难道她应该觉得,错误的起因,反而是她的父皇想让这个看似永远扶不起来的国度,站起来……
这难道也是错吗?身为君王,难道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她不能责怪裴峰的母亲,所以太后所做一切,她都迁怒顾家。
如今,她也一样不能责怪裴峰的父亲,那么此刻,她又能迁怒到哪里呢?
柳念雪越想,越觉得不能想。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脖子。
脖子上的顺毛,摸起来很舒服,可一旦倒过来摸,就觉得有些扎手。
回到宫中,柳念雪的只觉得自己思绪万千,这一路是如何回来的,根本就记不清楚。
她踏入寝殿,却赫然发现裴峰竟然正坐在榻上等着自己。
柳念雪愣了愣,一把扑入裴峰怀里,一言不发。
裴峰吓了一跳,赶紧将怀中人抱紧,柔声问道:“怎么了?不是去见太师了吗?他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
柳念雪是个守信之人,最主要的是,他同意太师所言,这些事,还是不要让裴峰知道的好。
裴峰知道先帝想将他堵在北方的时候,已经很不开心了。如今还要让他知道,先帝甚至不关心他的死活。他心里又该怎么想呢?
裴峰一边抚着柳念雪背脊,一边无奈笑道:“那老头子,竟然还不让你告诉我。”
柳念雪一愣,只听裴峰继续说道:“你都这样了,定是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你不告诉我也罢,只是不要多想。左右都是过去了的事了,多想又有何益?”
柳念雪窝在裴峰怀里,许久都不说话。
过了好久,方才迟疑地问道:“夫君,你说,身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事什么呢?”
“自然是富国强民,使人民得以安居乐业。”
“我记得,以前我刚到大齐的时候,觉得很神奇。我看到边关的守军,看到路上巡夜的兵丁,那都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雪国并不像一个国家,反倒像是一个部落。一群人在一起,听着酋长的命令。可夫君,你说,这样的国家,对吗?”
裴峰沉吟了片刻,“其实,我以前也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