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语虽然知道外面两只家伙在棋盘厮杀得厉害;可她真的不想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理睬那两个人。
她总觉得风昱似乎自那天将她从冰湖救上来之后,心思就有些变了。
虽说以前,风昱也曾隐晦向她表露过心意;可后来,她几番暗示拒绝之后,她觉得他已经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但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又变了,风昱似乎铁了心,打定主意要争一争。
东方语收回视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并不是说谁付出了,就会得到对等的回报。
可她几番暗示,风昱似乎都执意不理;她也不好再劝说什么。
“咳咳……”思绪纷杂之时,她忽然咳了起来。
这一咳,立时惊得外面在棋盘厮杀那两人站了起来。
“小语,都说了你该好好休息,太后既然已经度过了最危险时期,你就可以放手让御医来治疗。”
墨白颀长的身影几乎似光一般掠了进来,他一进来,正巧看到东方语拢了拢衣袖。他立即不假思索地脱下长袍,也不顾别人惊讶的目光,直接便拿着那件珍贵温暖异常的袍子往少女身上披去。
少女脸上微微飞过一抹红晕,不过,她并没有接受墨白的好意,在墨白将袍子披在肩头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接过,准备将袍子还给他。
殊不知,她这一伸手,微凉的指腹便好巧不巧地碰上墨白精润的手指。
少女立即便要将手缩回去;然而,墨白却不让,他似乎是有心想要在某人面前宣示什么一样。
手掌一翻,忽地捉住少女,将她小巧微凉的玉指放在掌心,轻轻却态度坚决地包住她的小手,握了握。
东方语可不习惯在众人眼皮底下*;脸颊不可抑制轰一下红如天边彩霞。
风昱慢一步跨进来,一眼便瞧见她娇羞含几分懊恼无奈的神情。
心一瞬苦涩满溢。
“墨白……”太后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墨白那身如雪白衣立时显眼地撞进了眼帘,她心中欢喜,一睁眼便唤墨白的名字。
墨白听闻太后沙哑的叫唤声,不禁怔了怔。
东方语趁着他这一怔之间,立即抽回了手。
然而她这一缩手,披在她身上的袍子立时应声而落。
洁白如雪的袍子,除了名贵之外,在这个光线有些昏沉的内殿,还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袍子一滑,空中自成一道弧线;太后在沈姑姑搀扶下坐了起来,抬头之间,正正看见袍子自她身上滑到地面的一瞬。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也霎时沉了几分。
东方语将袍子拾起,一把塞到了妖魅男子手里;转身便要出去,但因着她之前在冰湖下被人按得太久,冰冷的湖水实在将她的身体都给冻坏了;这回强撑不过,在研制出解药之后,她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侵入记的冰凉此刻便开始全面发作。
其实这会,她已经染上风寒,而风寒所有症状在她身上都来全了。
比如咳嗽、晕眩、乏力、低热等。
刚才她蹲下来倒没觉得什么不适,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意外觉得眼前一暗,晕眩感袭来,令她差点站立不稳,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虚弱的模样,更不想让墨白与风昱看出她的不对劲。
所以她几乎强撑着欲要转身往外走。
可惜,她的愿望是无比美好的;但现实是无比残酷的。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两眼发黑,脚步一个跄踉,整个人不期然地倾斜着往下倒。
这个时候,墨白在她右侧;风昱则刚刚步入,走到她身后。
少女脚步跄踉的神态,刚好被后来进入的风昱看在眼里,她倾倒下去的时候,风昱眼疾手快伸出手臂将她稳稳扶住;但因她倒下的惯性所致,即使被风昱扶着,她仍禁不住前倾的趋势。
这一倾,立时倾出问题来了。
风昱两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东方语去势不稳,却在风昱扶着她的时候,狠狠倒入了他怀里。
旁边那妖魅男子见状,眼底立时溅出凛冽的寒光。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夹杂着惊诧与恼怒的目光自床榻那边转了过来。
太后即使仍在病中,她的眼神仍不改往昔那股凌厉骇人的劲头。
她目光冷冷瞟过倒在风昱怀里,那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少女立时觉得背部发凉。
几乎没有思考,东方语伸手下意识将风昱往旁边推了推。
风昱原是扶着她双肩,这一推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因此他非但没有因为她这轻柔没什么力度的一推而及时松开她;反而因为担忧而扶得更牢。
一个要推开;一个要扶牢。
这么一推一扶之间的作用力下,东方语反而因为她意外推开的举动,顺势再度跌入风昱怀里。
墨白终于看不下去了。
眉眼一沉,妖惑眼眸流泛出隐隐寒光,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便将两眼发黑的少女自风昱怀里捞了出来,轻轻一带,随即脱离了风昱可以掌控的范围。
东方语眨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站定。
然而,在她从风昱怀里转到墨白臂湾的时候,床榻那边掠过来的凌厉目光一直如影随形,更甚至由开始的恼怒冰冷变成了熊熊难抑的怒火般pēn_shè过来。
让她后背从刚才的凉飕飕一下转变成火辣辣。
“咳咳咳……”偏偏在这个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