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侧妃自己身上也痒得难受;若是平日,她为人虽泼辣,但也不是个脾气火爆的草包;她深谙小不忍乱大谋的道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所以往往在发火之前都会先在肚里衡量一遍;然而,此刻,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见这个下人还在吞吞吐吐,当即便再也忍不住了,“你舌头有毛病呀,不会痛痛快快说话,吞吞吐吐找死是不是!”
她一开骂,那本就长得凌厉刻薄的面孔看起来更加狰狞。
那下人立即缩着肩头抖了抖,也不敢再犹豫,当下速速道:“回胡妃,大夫说他根本没找出什么致痒的毒粉;他还说郡主是自己吃了过敏的东西,只要不再吃就好……”
胡秋容冷眼一瞪,恨恨道:“这就是说,大夫没有开药!”
那下人生怕再受炮轰,当下将头点得飞快,“是的,大夫只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没用的东西!”胡秋容气恨不已,最后只得恼怒地哼出这一句;也不知是骂下人还是骂那大夫。
那下人没有听到让她退下的吩咐,自然也不敢动,愣在胡秋容面前一个劲地颤抖着。
胡秋容随意瞟见她抖个不停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恼难当。
“那去宫里请的御医,到了没有?”
“还没有。”下人连一丝犹豫也不敢,答得又急又准。
胡秋容恨恨甩她一记白眼,便也没有再骂。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要去宫里请御医,没个把时辰那是请不来的。
一来这路途有些远;二来进皇宫那得一道道宫门慢慢的进……。
可现在,她哪里还能等上个把时辰;就她这样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个个都开始忍不住纷纷使劲挠自己裸露的皮肤。
挠过之后的皮肤,很快就变得一片红肿;最要命并不是肿起来就算数;红肿过后,这种痛痒的症状还会迅速向其他部位蔓延。
东方语看着那些人挠得欢快;似乎也没有人再理睬她,她抬眸,目光清亮如雪,笑嘻嘻地往那些人面上掠了掠;便挽着墨白往门口走去。
她走得慢条斯理,姿态十分优雅。
而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悠悠然停了下来,迎着外面和煦的阳光,淡淡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那是我独家秘方,别的大夫是没有办法止痒的;当然,不过就是痒而已,不用什么方法,大概过五六个时辰,也会慢慢减轻的;只不过,你们可得千万熬着这几个时辰哟;这么使劲的挠,一旦皮肤破开的话,日后一定会溃烂,并且难以结枷。”
“唉,你们可千万要忍住了;不知道那两个孝忍没忍得住;那么小的孩子,皮肤娇嫩极了,若是脸上的皮肤抓破;日后说不定会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呢。”
她说得极轻,声音又极为动听,若不仔细听其中的内容;实在觉得光听着她的声音也是一件美事。
冬天的阳光并不烈,淡淡的金黄斜斜淌来,将她蓝色裙裾斑驳成绚丽的色泽,也在屋里映出她修长美好的影子。
抬眼望去,那迎着阳光静静伫立的少女就像从云天飘然而来的画中仙一样。
那么美好,那么朦胧,那么虚幻。
但画中仙都是善良的;善良到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
眼前这少女,美则美矣,就连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度也是灵动透着仙气的;但她的心肠却实在跟善良扯不上关系。
一个善良的女人,最起码不会对无辜年幼的孩子下手才对。
那一群人看着她的背影,为她优美的影子所震憾,心里却又同时恨得咬牙切齿。
东方语却含笑不语,迎着阳光,眼眸透着彩色的迷幻。
稚子无辜?
这些人若真知道稚子无辜,当年也不会对来墨白行恶了。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墨白幼年时在这个王府里经历过什么;但从她曾经不止一次在墨白眼里看到的痛苦交织着自卑的情绪,她觉得事情一定不会简单;也定然跟这些所谓的家人脱不了关系。
既然他们不仁;又怎能期待她对他们有情义。
况且,刚才她已再三给他们机会,只要他们将她的东西自己放回到原位,她便不再追究。
可这些家人呢?
给了她什么?
既然贪婪比健康重要,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孩子虽未定性;但有怎样的父母便会教育出怎样的孩子。
她不觉得那两个年幼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善类。
东方语只在门口站了一会,说这句显得极其惋惜充满遗憾的话后,她便施施然开始迈步。
“世子妃,请你等等。”梁侧妃再也等不下去了。
等胡秋容来做主,她那个小心肝也许早就抓得满身伤……。
梁侧妃即使疾呼挽留,声音仍然带着那股柔和温婉让人怜惜的味道。
东方语闻言,脚步微微滞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回过头去。
梁侧妃赶紧的给她儿子儿媳打眼色;然后追了过来,“孩子们不懂事,看着新鲜,所以才拿了你的东西来把玩,我们这就将东西放回去。”
东方语仍然看着外面那淡金的阳光,淡淡道:“是,孝不懂事。”
说着,她嘴角勾出无边的讥讽;就是语气也含着淡淡的嘲笑。
孝不懂事;那大人呢?
一句贪新鲜,就想将自己的错误掩饰过去;这句话她以前也曾听过;不过说这话的人,已经去了极乐世界,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