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要不……”
门外响起当当当几声敲门的声音,陈立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指着门外说:“不会是曹立家人找来了吧?”他娘还睡着觉呢,这个院子里清醒着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那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
昭然虽然不信,但是心里也嘀咕了起来。不过这点心慌立马就没有了。
“在里头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说完?”
是陆霄的声音!
昭然脸上带了笑有些雀跃的开了门:“说完了说完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外头等着吗?”
只间一个身着一身夜行衣的俊俏大侠抱着柄重剑一脸不虞的站在门外。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陆霄来了这个院子那就不是这么好走的了。
想着昭然有些着急的推了他出去说:“你先走吧,等一会儿人们都出来的时候你就不好走了。”
结果她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来也没推动陆霄半分。
有点尴尬。
陆霄低头看了她一眼:“没事,还是先走吧。”
昭然回过头来和陈立德说:“那你先去把你娘叫醒,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就走吧。快着些。”
陈立德嗯了一声,没敢直视这位大侠凌厉的眼神。
那边屋子里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昭然有些尴尬的拉着陆霄坐下了,问他:“一会儿这里的人都起来了,你只要一出去就能看见你,你又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怎么解释?”
陆霄臭着脸说:“解释什么?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吗?”昭然一脸的纠结说:“可是万一闫阳书的动作不够快,咱们这里肯定就有被他发现的可能,到时候这些街坊四邻的一说有个不认识的人出入这里,那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万一他们因为这个怀疑上了我们然后手非常快的顺藤摸瓜抓了我们怎么办?”
陆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说:“想什么呢。既然现在曹府里还是井井有条的还没有乱起来,那就说明曹立并没有发现这个事情,不然以曹府的混乱程度,恐怕这些消息早就传到外头来了。”
昭然摸着有些疼的额头蒙蒙的说了句:“也是哦。”
曹府什么事儿都是瞒不住下面的下人的,只要府上出了什么事情,第二天立马就能成了这些仆役嘴里的谈资。
她松了口气说:“那好吧,我也回去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儿就走……要不你去车马行先给租辆牛车过来?刘大娘腿脚不方便,咱们走也走不快。”
刚说完,陆霄又敲了她一下:“平时不是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傻了?以陈家的条件那是能舍得租马车的人家吗?”
昭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真正的陈家人,看待事情就总会低头去看,免不了忽视了很多陈家自己本身的问题。她恍然大悟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还真是给忘了呢。”
陈立德的手脚很快,没多久就背着她娘出来了,刘氏手里还提着个大包裹。
“姑姑把这包袱给我吧,我帮你拿着。”昭然垮了自己的小包袱说道。
刘氏显然是已经被儿子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也是一脸的焦急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东西也不沉,我自己拿就是了。”
昭然却没听她的,直接伸手就接了过来说:“姑姑放心吧,等到了地方咱们就松快了。”
然后手里的包裹就被陆霄十分流利的拿在了手里。
陈立德躬身背着她娘,一脸愧疚的说:“麻烦昭姑娘了。”
昭然翻了个白眼把大门锁上,然后小声说:“还没出这条街呢你就要露馅了,记得一会儿有人问起来你什么都别说,我说了之后你再跟着附和几声。”
陈立德立马点头哎了声。
谁想到他们这身子刚从门口转过来就遇见了一只烦人的拦路虎。
那位平日里只敢藏在门后头偷窥的大娘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开了门倚在门边,脸上带着些不怀好意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我说德子,你今日这是带着你表妹和你娘去哪儿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们逃荒去呢!”
又看了看站在他们身后一身凌冽的陆霄,被那极冷的眼神冻了下之后这才收回了眼神。
昭然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说:“大娘今天怎么从门后头出来了?我和表哥这是要送我姑姑去药铺看看呢,听说那慈济堂里新来了位大夫医术极好。”
她被昭然的头一句话噎的有些下不来台,听了后一句话又来了些心思,带着探究的问:“你们哪来的钱去看大夫?想必昭娘子这些日子赏银拿的不少吧?要不借我点花花?”
她可是听自己的小儿媳说了,这昭娘子手段极为了得,糊弄的周姨娘团团转呢,那打赏一个手都接不过来。
昭然推着陈立德往前走,边走边回头说:“你算是哪根葱?就算我拿了赏银又怎么样?凭什么给你花?不要脸!呸!”
骂完之后昭然心里舒服了很多,长舒一口气:“我总算是骂出来了,那婆子也太不要脸了。”
不说陈立德和刘氏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就连陆霄也微微勾唇,看着她十分有活力的和人打着招呼问好。
“小娼妇!呸!整日里跟个扫把星住在一个院子里,也不怕自己走了霉运!一家子都被克死才好呢!”婆子远远的吐了口唾沫,转身把门摔得震天响。
陈立德和昭然在这群下人这里还是挺有名的——这群整日里闲着没事研究主子家的fēng_liú韵事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