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兀军的营寨原本是驻扎二十万大军的大寨,但如今大部分兵马都不在这里,营中只有五万余人,为了不被雁门关的守军看出破绽,留守的蒙兀大军大多都聚集在前营,且每日都会组织攻城,其余少量兵马则分散驻扎各营,加派了巡哨游骑,严防中原兵马的斥候探查。
因此除了前营之外,其余各营都极为空虚。此时火犀牛和火把武士在营中肆虐,一时居然颇为凶猛。
王丰见大火已经燃烧起来,营中混乱一时必定难以扑灭,当下将勃泥的首级胡乱找了个地方藏起来,这才快步往外营而去,对把守营门的千夫长道:“勃泥将军有令:营中失火,恐中原兵马趁机袭击营寨,命众军将抓捕的汉民驱赶出营,去抵挡汉军兵锋。”
那千夫长闻言,当即命麾下兵马将所有汉民驱赶出营。
这些汉民以数十百人为一队,每对都用一根长长的草绳一串串地捆在一起,男女老幼混杂捆绑,每个人行走坐卧都无碍,但却无法独自逃跑。而若是一队人商量好了一起逃跑,又会由于众人体力不同、步伐大小不同等协调性的原因而栽倒,根本跑不快。再加上又有蒙兀兵的弓箭手在后监视,所以一众蒙兀兵都不怕汉民百姓们会逃走,放心大胆地驱赶百姓出营。
很快百姓们都惊慌失措地在营外站了一圈,密密麻麻足有近两万人。
眼见百姓们都出营了,王丰当即悄悄摸出了一个玄磁神火雷,暗扣在手,照准蒙兀弓箭手密集之处丢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数百上千名弓箭手被砸的非死即伤,其余蒙兀兵也被气浪掀飞起来,摔倒在地。
趁着蒙兀兵惊慌失措,血气散乱之际,王丰当即抬手祭出五灵剑,起在半空,一化为五,如电光游鱼一般射入百姓之中,将草绳切割开来,眨眼之间便割出了数千人。
此时蒙兀兵领头的千夫长转身看见王丰在挥手操控飞剑,顿时大叫道:“原来是你,你到底是谁?”挥手命身边士卒来杀王丰。
王丰只得暗叹了口气,不再操控五灵剑,口中对着那些百姓大喝道:“我乃朝廷大将,官拜壮武将军的王丰,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往右边逃。”
百姓们如梦初醒,当即往乱糟糟一窝蜂地往右边的山谷逃去。
王丰见状松了口气,当即招出分光剑往一众蒙兀兵杀去,连杀数人,随后身形一闪,跃到那千夫长身旁,一剑将之斩首。
众蒙兀兵顿时乱做一团。
混乱之中,王丰因为还是蒙兀百夫长的装扮,黑暗之中看不清敌我,身形连续转了几下,便已经脱开了战团,眼见身后蒙兀兵还杀做一团,而雁门关上的守军此时果然已经开始呐喊着杀了出来,王丰当即脚步一转,再次往蒙兀军的营寨深处而去。
经过这片刻的混乱,十二头火犀牛和十二个火把武士已经被军营中弥漫涌动的杀气给磨灭,早已消散无形。但在消散之前却也在军营中点燃了数百个火头,夜风一吹,很快蔓延了整座营寨。
从蒙兀大军的中军帐吹响了牛角号,很快便有信使往来传令,叫一部分兵马严守寨门,一部分兵马扑救大火,另外再组织精兵往来巡查,搜杀作乱者。
王丰早就知道蒙兀人的真珠可汗虽然不在军中,但中军大帐里面却依然有人主持,乃是一个叫做必都赤的人,似乎是上万户的职衔。此外,中军帐后面还住着一个修为达到分神期的萨满,一个金丹期的萨满和其余几个修为较弱的。
此时正是必都赤在主持局面,两个颇有修为的萨满在旁协助。
王丰见营中的混乱有缓解之势,而雁门关的大军却还没有赶到,急忙取出了蛛胎元火丹奋力催动起来。那蛛胎元火丹化一个火球,放出漫天纯阳神火往各处帐篷烧去,一时火势不减反增。
蛛胎元火丹一出,那边两个萨满见状,惊讶地道:“居然有中原修士潜入我大军之中,真是好大的胆子。必都赤,你快调集一队精兵,随我们去斩杀了他。”
必都赤闻言,当即调了五百绕帐军随那分神期的萨满前来杀王丰。
原本混乱之中,虽然众军的血勇之气依旧浓厚,但却十分散乱,王丰根基深厚,还能勉强催动道法,但如今五百精锐绕帐军杀来,杀气一体,直往王丰压了过来,王丰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法力在体内不受影响,但释放成法术放出来,却威力大为削弱,当下大惊,急忙收回了蛛胎元火丹,随后便想溜走。
就听那分神期的萨满高手大叫道:“好贼子,不要走,看你也是草原男儿,怎么反在营中作乱?”
王丰此时用画皮装扮成蒙兀百夫长,那萨满高手在混乱之中远远看来,一时分不出真假,因此还以为王丰真是草原人。
当下王丰也不搭话,脚步一转,便想要混入蒙兀人的乱军之中。
萨满高手见状,知道若是仍由对方混入大军之中,再想找出来就难了,急忙伸手在帽子上的铜镜上一抹,那镜子顿时发出一道红光,直射王丰。
王丰没有想到那萨满高手在大军围绕之下居然还能施展出如此神妙的法术,顿时吃了一惊,欲要躲避,已然不及。幸好护身金光自动放出,护住全身,将那红光挡住。
王丰当即滚了一滚,钻进了旁边的乱军之中。
大军一片混乱,萨满高手顿时大叫道:“前面众军都不要动,谁动谁就是乱贼!”
萨满在蒙兀人中的地位极高,此时又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