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种彦谋的夸赞。鲁智深和林冲反而脸色阴了下来,两人双双收了手,站在场中看着种彦谋。
鲁智深开口说:“种衙内,你来跟我们说句实话,为何要同这种浪荡子交往?难道你也要学他一般,鱼肉百姓,为恶市井不成?如果是这样,就算老种相公再怎么想护着你,洒家也容你不得!”
林冲没有说话,眼中目光却坚定。
种彦谋知道这二位的脾性,鲁智深杀心上来,可是会真的动手。但是有林冲在,自己保一条小命不难。
只是,自己如此努力,试图左右逢源,整合资源,岂是只为了目前保命?
他陪着笑脸,扯过椅子来,让家人都出去,将前厅的门都关上。
三个人坐在一起,种彦谋方才小声说:“我也没有办法啊,高俅势大,又是皇帝心腹,我不可得罪高衙内,更要哄着他,带他玩,要不然就算我祖父在边关,难免束手束脚啊!”
老种相公本就得罪过蔡京,和童贯也平淡,在朝中总得有些关联,不好将内廷都得罪死了,就算位高权重,哪里敌得过风言风语软刀子杀人呢?
鲁智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憋了口气放心底,不快地说:“就因为这个,连做人的底限都不顾了,值得吗?”
林冲劝他说:“师兄,这也是人在官场,不得不低头啊,罢了罢了!只要高衙内不来骚扰我家小,往事便随风而去吧!”
鲁智深恨恨地哼了一声:“你倒是看得开!”
林冲只是陪笑,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种彦谋竖起一根指头说:“两位师父,还不仅如此呢!您们可能不知道,我隐约听说了,朝中派人去与金国谈判,约好一南一北,夹击辽国。灭辽之后,金国许以我们幽云十六州为酬!”
“此言可当真!?”
鲁智深豁然跳了起来,抓着种彦谋大声问:“可当真?”
种彦谋感觉双臂像是被老虎钳死死地夹住一样,痛得吱哇乱叫:“哎呀师父!疼!”
鲁智深赶紧放开双手,讪讪地摸着脑袋坐下来:“真是豆腐做的,捏一把都捏不得!”
种彦谋委屈地看了眼鲁智深,揉着双臂坐下来说:“虽然是真的,但是两位师父觉得这是好事不成?”
鲁智深奇怪地看着他:“这自然是好事啊!有了幽云十六郡,我们就有了防御,不像如今一般无险可守!”
林冲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看着种彦谋,若有所思。
种彦谋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说:“两位师父想想,如果高衙内有两位师父这般修为,与我同去抢个富户。他从正门冲进去,我从后门摸进去。最后这高衙内会与我平分赃物吗?”
鲁智深张了张嘴,泄了气:“是了,金国人哪里知道什么礼义廉耻,自然是见利忘义了。”
种彦谋接着说:“更糟糕的是,我从人家后门摸进去,没想到撞上人家家丁,还被家丁赶了出来。富户几乎是被高衙内一个人铲平的,高衙内会分我好处吗?”
鲁智深叹了口气:“是了,我们的边军怕是不见得能打得过辽军……”
林冲却说:“国家间的大事,不至于如此儿戏吧?说好的事情,怎能随便反悔,以后还有谁相信金国呢?”
种彦谋也不着急说服林冲,只是说:“两位师父,朝中的事情,我们位卑言微,说话也不顶事儿。就算位高权重,其中各方角力,说话也不见得好使。所以我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鲁智深完全被种彦谋说动了:“你打算做些什么?”
林冲也认可种彦谋所说的话:“多做些准备,总不是坏事,你且说说你的计划。”
种彦谋说:“首先,我们先赚钱吧!大军出动,粮草先行。赚够了钱,才养得起兵。喂饱了高俅,说不定还能分一支禁军呢!教头师父,你觉得呢?”
林冲点点头:“勋贵子弟不少人在禁军中任职镀金,只是连点卯都让家人来点,自己只在汴京城里浪荡。若是衙内有心领军,却也不难。”
种彦谋摆摆手:“兵马的事情都是将来的事了。两位师父,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鲁智深和林冲对视一眼,点点头,看向种彦谋:“既然衙内心有锦绣,我们自然相帮,责无旁贷!”
种彦谋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倒在地对鲁智深和林冲磕了个响头:“两位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没曾想这个头磕得实在,种家这地板又结实,把他震得脑门生疼,脑海发晕,被鲁智深一把抓了起来。
“这孩子,整这些虚礼!”
这个头结结实实磕下去,鲁智深和林冲才算是对种彦谋亲近起来。
种彦谋将自己家里委托给了鲁智深打理,让他把张三他们招进来,将家风家纪整理起来,以治军之法治家。
鲁智深乃军中得力将领,何尝不懂治军?只是之前浪迹江湖,也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才与张三他们同流合污。得到重新再起的机会,他自然抖擞精神,摩拳擦掌。
林冲回到禁军,准备为种彦谋广结人脉,打通关系。
送走两位师父,种彦谋才从自己后院,把高衙内找出来。
“老高,你要问我,该如何赢取姑娘们的芳心,我且问你,你有钱吗?”
高衙内一听,挺了挺胸:“腰缠万贯!”
种彦谋再问:“你有权吗?”
高衙内更得意了:“我爹对我,那是言听计从!”
种彦谋突然话锋一转:“男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