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
莘冬灵一脸的好笑,“李大人,不如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镜眯起双眼,“我愿洗耳恭听。”
“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从小衣食无忧,很受外人的羡慕。可因为她庶女的身份,其实她在这个家庭里并不是很受其他亲人的待见,唯独她爹娘待她还算友善。小女孩渐渐长大,身材开始变得丰腴,引起了家中异性的注意,那些原本都不待见她的哥哥们,开始抢着和她玩耍。小女孩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家人的认可、哥哥们的爱护,可她没想到的是,噩梦正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说到这里,莘冬灵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有一天,趁着家中长辈都出去宴客的时候,其中一个哥哥说要带小女孩回房间玩耍,小女孩并没有任何防备,欢天喜地的跟着他进了房间,之后便开始她这一生的噩梦……”
听到这里,李镜的眸子沉了沉,尽管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莘冬灵遭遇了什么,可当整件事情赤果果地摆在他的面前时,也依然还是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仅仅是因为那女孩的遭遇有多么可怜,更因为行凶者是受害者的亲人。
骨肉至亲尚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那恶人做不出来的?
莘冬灵停顿了一会儿,苦笑道:“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多作描述了,总之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便从偶然变成了经常,只要一有机会,那个哥哥就会对小女孩不轨。小女孩在这样的阴影下长大,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她一直想找机会摆脱哥哥的控制,甚至多次向自己的爹娘暗示,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帮助。但不知他们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是有意偏袒这个哥哥,一直等到女孩长大,这件事情也没有人愿意管。”
“女孩觉得无助极了,她开始学习药理,计划杀死这个哥哥,这样一切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因为那个哥哥到底是她的亲人,所以她迟迟下不了手。”
“就这样一直拖啊拖啊,终于拖到了女孩及笄那天,她决定给她哥哥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以后不再碰她,让她及笄后安心嫁人,她便永远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
“但是……”
说到这里,莘冬灵的眼里迸出了浓浓的恨意,“对方没有就此将她放过,甚至无视了她的警告,还明目张胆地在外人面前调戏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女孩看不见自己的未来,觉得这件事情早晚会被人拆穿,她也很难再找到一个会疼爱她的夫婿,所以她最终选择了下手。”
故事说到这里,莘冬灵抬眸望向李镜,询问道:“不知李大人觉得,那女孩的行为是对是错?”
李镜无言以对,在法律层面上,他可以轻飘飘地说一句那个哥哥罪不至死。
可是这么多年的折磨,再加上来自亲人间的伤害,李镜很清楚地知道,换作是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就算那个哥哥对不起女孩,女孩大可在杀了他之后,开始新的生活,她为什么又要再害其他人呢?”
李镜反问道:“难道在她眼里,每一个好色的男人都该死吗?”
“她没有害其他人。”
莘冬灵面无表情地开口,“她只是让其他人来判断那些人有没有罪,杀人的决定是聂荣做的,下手的人也是他,这跟女孩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
听见她的逻辑,李镜成功被气笑了,“那姚夏月呢?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吗?”
莘冬灵的眸子沉了沉,可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夏月的死虽然让我难过,可这的确是她自己的选择,被用刑的不是她,也没人叫她去死,是她自己太脆弱了。”
“如果不是你把事情赖在她的身上,她的心理防线会这么容易被人击垮吗?是你把她推向了自己间接害人的深渊,所以她才会选择自尽的!”
李镜愤怒的指控,却让莘冬灵觉得格外好笑,“有的人历经磨难,都没有选择死亡,可她却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这不是她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这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李镜气得站起了身子,“你哥哥玷污你是恶,那些男人调戏你也是恶,但都不是你能滥杀无辜的理由!你说你只是向聂荣提供了建议,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的建议,让一个内心富有正义感的人成为了你的刀子!他不仅帮你杀死了三个恶人,最后还得面临衙门的审判,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点对不起他吗?”
看见他生气的模样,莘冬灵缓缓垂下了眸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恶即是恶,就算你的手没有沾染鲜血,也依然掩盖不了你丑陋的内心。姚夏月选择自尽,是因为即便她受到了伤害,她也不想连累任何人,可你却不同,你将别人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了无辜的人。”
说到这里,李镜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你以为我没有证据抓你,就拿你没有办法吗?我是淮县的县令,只要我一声令下,不仅可以让你死在牢里,还可以将你关进疯人塔,让你这辈子都不见天日。”
这话出口,莘冬灵的脸色总算变了,她定定地望着李镜,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李大人,我……”
“少来这套!”
李镜打断了她的话语,“这次你阴差阳错地被子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