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罗云夏笑得人畜无害,“秋瑟,我记得母后好像说过,让我管点事啊。最近是不是要裁新衣了,这天气渐渐的回暖,也该动起来了吧。”
“是的。”
秋瑟大概是懂了,“太子妃尽管吩咐。”
“让你装腔作势,欺负人去。”
罗云夏笑道,“怎么,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秋瑟笑道,“狐假虎威,奴婢做惯了的。”
“那就好。”
罗云夏跟秋瑟相视一笑。
“那奴婢就放手去做了?”
秋瑟大概懂了罗云夏的意思。
在这宫里,想背地里阴人,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是身处高位,手握实权,稍微用点手段,基本就能成事。
秋瑟拿着鸡毛当令箭,挡一下柳嫔宫里的东西,换成更差的,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太子妃,奴婢觉得,柳嫔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秋瑟去办完事回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太子妃到时候,可得忍住啊。”
“我尽量。”
罗云夏嘴角直抽,“秋瑟,你听听。这东宫,快被她们给拆了。”
自从季轻涯打破了东宫以往的平衡,这些日子,东宫就乱成了一团。
谁都开始惦记着太子了,总是到处转悠,试图见太子。
“这郑良娣还真厉害,比起许良娣来说,不遑多让。就让她们俩掐吧,掐完之后,奴婢去传太子妃的意思,好好罚罚她们。”
秋瑟坏笑,“太子妃且忍忍,让她们闹去吧。”
“我知道。”
罗云夏一脸幽怨,“现在真的不想待在东宫,贼烦!”
“皇后娘娘那边,奴婢也打了招呼。皇后娘娘没吭声,便是答应的。”
秋瑟提醒道,“但是,皇后娘娘这种态度,肯定也不会管。”
“那没事。”
罗云夏颇为有恃无恐,“母后反正不太掺和这些事,但也绝对不会不管我,我也不至于要闹到母后那去。”
皇后的作用,就是去跟太后抬杠的。
罗云夏跟秋瑟的预估时间,是三五天,但柳嫔显然没那么能忍。
才第二天,就冲了过来。
“太子妃,我没得罪你吧?怎的你管理宫务,底下人就那么不上心?”
“柳嫔娘娘此话是什么意思?”
罗云夏觉得,自己装腔作势演多了,现在反而是越发的顺手了。
“母后把一些小事交给了我,这的确没错。可我不知道,哪里季得罪柳嫔了?”
“哪里得罪我?”
柳嫔咬牙切齿,“太子妃,我就问你。为何江南新进宫的绸缎,没有我的。分给我宫里的,尽是一些不时兴的旧料子。”
“喔。”
罗云夏语调极轻,“原来是这事。”
“什么叫原来是这事?”
柳嫔差点掀桌子,“太子妃,你把我放在哪了?而且还不止这一点,莫名其妙,我宫里的吃食要什么什么没有。
太子妃,我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能值得你这么算计?”
“秋瑟,这是怎么回事?”
罗云夏故作茫然,“这些事,我不是让你自行安排吗?”
“奴婢只知道绸缎的事,至于吃食,那是御厨的事。”
秋瑟说得理直气壮,“但是,绸缎奴婢的确是按照每宫的份例安排的。
今年本就少,特别是时兴的花色,这得先尽着皇后娘娘跟太后。余下的,是皇后娘娘吩咐,给齐王妃跟未来的淮王妃新婚大喜的。”
“柳嫔娘娘听见了。”
罗云夏摊手,“我要是没记错,东宫也没有。怎么,柳嫔娘娘是想从皇后还是太后那要?还是去抢新妇的?”
“你”
柳嫔气的半死,“太子妃,你怎么说话的呢?”
“喔,柳嫔娘娘息怒。这谁都知道,我虽然出身罗家,但自小就没人管教,不会说话。”
罗云夏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整个神态语气,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道歉,“柳嫔娘娘若是没事,就回去吧。不过,我还是得多嘴说一句。
御厨一天天的,也是人,总有些不周到的地方。总不能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是太后娘娘,也是仁慈待下,从不跟御厨计较。”
“你!”
“柳嫔娘娘还有事?”
罗云夏挑眉,“若是没事,那就请回吧。这东宫的事还有一大堆,没空招待。”
“哼。”
柳嫔被气走了。
“继续。”
罗云夏扭头吩咐道,“争取下回把她给气哭。”
“放心,并不是只有我们在针对她。”
秋瑟小声道,“柳嫔之前太能作,现在很多人都记恨着,等着报复。”
“那就好。”
罗云夏这就放心了,“为难柳嫔的时候,记得带上罗云珍。”
“知道。”
进宫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在宫里活着。
罗云珍既然自己想找死,她才不会不成全。
“柳元朗最近如何了?”
罗云夏想到最难弄的那个,“总得给他找点事做,不然也太对比起他的苦心积虑了。”
“最近太子忙着稳固朝堂,倒是没空去跟柳元朗算账。”
秋瑟想了想,“太子妃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
罗云夏颇为认真的想了想,“大长公主府,就没有一点动静?”
“我”
秋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
罗云夏脸色一变,“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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