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在等待援军的这几天里,白天趁空色上师上山采药的时间,除了跟小和尚聊天收集消息,就是睡觉。
等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就装作说梦话,时不时地往外说一点儿以她的身份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信息,来让空色上师犯嘀咕。
几次三番下来,空色上师担心这猜测那的几乎夜夜无眠,渐渐有了要精神崩溃的迹象。
其实,说到底,流云所用的招数,不过还是利用人心,利用人心里的疑惑和焦虑罢了。
她知道那个时代的人还是很迷信的,特别是空色上师这种受过宗教洗礼,还洗得很彻底的人,对“转世灵童”有着一种本能的崇拜。
所以,一旦出现了第二个疑似转世灵童的人,都有可能引起宗教内部的大动荡。
修行了这么多年的空色上师,出于对凌云公主这个身份的认可,可以说是对流云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的。否则,以他的阅历和经历,并不会这么容易落入圈套的。
各种情况综合起来,便造成了现在的结果——空色上师连着熬了几天几夜,很困却无法安眠。自己的师傅都没睡,小和尚那个做徒弟的,也不敢多睡了。
但是,流云的隐疹又需要药材,为了表示对流云的重视,空色上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山中采药。
而守着流云的那个小和尚,在最开始的几天里,说话还有所顾忌,后几天里熬不住了。为了能在白天多睡一会儿觉,迷迷糊糊地几乎流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直到有一天的白天,他又睡着了,流云听到了一阵“鸟叫声”。回头看看小和尚还在睡觉,流云便快步走出了山洞,跟着“鸟叫声”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草木茂密的地方。
原来这个草木丛里。仔细看的话,能够找到一个不算很小的低洼的凹陷。她一矮身,钻了进去。
才一进去,便被一个人给揽进了怀里。一个暖乎乎的极富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丫头!云丫头!真的是你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红衣公子”朗木绝了。只不过。一向都是鲜衣怒马风格的朗木绝,此时此刻,易容成了一个进山采药、身上打满了补丁的穷苦人。
以前朝夕相伴的人,分开了这么久,真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朗木绝揽的紧。流云也没有反抗。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的情绪都平复的差不多了,才开始交流信息。朗木绝告诉流云。他是按照预定计划,带着虎豹熊三兄弟一起来的。
一开始是跟在空色上师派到沫城给莫天恒送信的小和尚的后面,昨天傍晚,他们趁小和尚捡柴火的时候。在他的干粮上动了手脚,让他吃过饭之后,陷入昏睡了,才抄到他的前面,抢先一步来见流云。
流云告诉朗木绝,空色上师从她的隐疹开始复发到现在,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要不是有这么些年修行的底子撑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守着她的那个小和尚,也撑不住了,现在每天都趁着他师傅外出采药的时候,补觉。
与空色上师交好的人的名字,已经他们的职务、性格、修为,她都已经从小和尚那里得到答案了。
朗木绝听到此处便问:“要不要今夜动手结果了空色上师?”
流云摇了摇头,回应道:“不行!其一,与空色上师交好的人,未必都是当年参与制造灭门惨案的人。把他们都收拾了,有可能错杀无辜,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其二,当年参与血案的人,保守估计在十个到二十五个之间,我从小和尚的口中,并没有知晓这么多的人名。
以小和尚的年纪来看,他跟着空色上师的时间只有十年左右。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再说了,参与灭门惨案的人,肯定不会对别人说,大善人萨措扎就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就算这个人是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也不会透漏的。
因为这样的消息一旦出现,暗中与“金乌派”做对的双修教派,特别是最大的双修教派——望舒派,就将陷入被整个教派的教众指责的困境。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是杀空色上师的时候。小和尚不知道,我们要知道那些人是虎哥真正的仇人,目前来看,只能靠空色上师了。”
朗木绝皱起眉头问道:“可是,这种连他的徒弟都不知道的信息,他怎么会轻易地告诉你呢?”
流云浅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晚上,我就试一试让空色上师开口说话。对了,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哈,万一空色上师察觉到不对劲儿,要对我不利的话,还需要你们出手相救呢!”
“你的意思是……你今晚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可不行!你还是别冒险了!等我们出手把空色上师给捆起来,你再问也不迟啊!”听了流云的后一句话,朗木绝有点儿激动了。
流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我试一试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空色上师修行了那么多年,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开口啊!
再说了,外面不是还有你们嘛!见到大事儿不好了,我放声一喊,你们冲过来救我就是了。”
“可是……可是……你……”,在朗木绝的心里,他是不愿意流云为了别人冒生命危险险的。即使这个人是虎哥,也不行。
流云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说:“绝,我也知道直接把空色上师绑起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