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老刘把天佑喊到他的住处,让天佑把一只看上去还比较新的旧木箱子搬到新房子里去。天佑说:“大伯,你留着自己用吧。”

老刘说:“我屋里还有两个呢,这个箱子是当年你大娘的嫁妆,是樟木做的,她的嫁妆也就数这件最值钱了。别看都几十年了,东西还好着呢。你把衣裳啥东西放进箱子里,不用害怕箱子里头会进去虫子。”

天佑说:“大伯,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用吧,我就几件衣裳,有没有箱子都一样!”老刘笑了笑,“我一个老头子家放东西有啥用啊?我屋里的这些破破烂烂,将来都是你的!”天佑明白老刘的意思,“大伯,那我就把这个箱子搬到后院去了!”

腊月二十四的下午,念先生和老刘一块去街上的卤肉店买来几斤猪脸子、猪耳朵之类的荤菜,又让天佑去买了一坛子老酒。

晚上,天佑就邀请东方远和自强到灶屋南面他们几个平时吃饭的那间屋子喝酒。

东方远和自强走进那间屋子,东方远乐呵呵地说:“天佑这个孩子长大了,还知道请咱这几个人喝两盅了!”

天佑笑着说:“这都是贾先生教我的!”老贾说:“不能这样说,你跟念先生住在一个屋里,我就是不说,他肯定也得指点你啊!”

东方远说:“自强、天佑都没少跟着念先生学东西,一会儿你俩都得给他敬酒啊!”念先生说:“东家这样说,我就不敢坐在这儿了!”

老贾说:“天佑的房子盖好了,到明年就该娶媳妇了!”老刘说:“那个闺女她娘说再等等。”东方远急忙问:“是咋回事啊?”

念先生笑着说:“几天前我跟老刘哥去街上买桌子、椅子,正好遇见老许哥也来镇上赶集,俺在一块说了几句话。老许哥说,这个闺女她娘想让她在家再干二年活。”老刘说:“老许说了,小雨在家里是老大,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她娘说闺女刚学会干活,还没有给家里出力,就成人家的人了。得让她在家再帮两年忙再嫁出去!”

家旺说:“这样也中啊,到时候她娘家能给她多准备几样嫁妆!”自强说:“天佑可不这样想的,他宁可不要多出来的那几样嫁妆,也不愿意再多打这二年的光棍啊!”天佑低着头笑了起来。

东方远对念先生说:“年前没有几天了,这个事就不说了,等明年春上,咱去找找老许嫂子,让她再跑一趟,想办法明年冬天,最迟后年春上,得把天佑的婚事得办了。”念先生点点头,“行啊。今儿个不说这个事了,咱马上就喝酒!”

几个人喝了几盅后,天佑、自强、家旺每人都敬了一圈酒。

东方远问:“天佑,你打算啥时候搬新房子里住啊?”天佑说:“俺老刘伯让我二十六搬过去。”

东方远点点头,“房子盖好的时候,我跟周嫂子的续儿子说,让他冬天没事的时候做一张八仙桌,年前只要做好就中,估计现在应该齐工了。等过几天周嫂子回家的时候,捎信让他把桌子送过来,算是我给天佑添置的一件家具。”

天佑高兴地说:“那就太谢谢东家了。”东方远说:“别喊我东家,你就喊我大伯。”天佑说:“谢谢大伯了!”

老刘说:“一个院子都是东方先生给你的,他还在乎这一张桌子啊!天佑,以后可不能忘了东方先生的恩情啊!”天佑说:“我忘不了!”

东方远说:“不能说恩情,天佑来到这个家也没有少出力。老许哥走了以后,我原以为天佑不一定能顶上来,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念先生高兴地喝了几盅,“来吧,咱还接着喝,底下我倒一圈酒!”

老贾说:“好啊,天冷,再喝几个酒咱就回屋歇息!”

老刘笑着说:“贾先生要是急了,你就喝一壶回去睡觉吧。”老贾摇摇头,“那不中,我不能搞这个特殊。”

东方远对自强说:“自强,天佑这几天要搬到后边住,你跟家旺没事就过去跟他帮帮忙啊!”自强说:“中啊,到那天我去给他放鞭炮!”

家旺说:“我跟天佑都说好了,打顶棚的时候,我过去帮忙!”

东方远就对念先生说:“念先生,底下咱就喝酒吧,你开始倒吧。”

东方远、念先生、老贾、老刘他们几个喝得高兴,自强、天佑、家旺几个年轻人也不好提前走。直到半夜,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他们几个才去歇息。

腊月二十七的晚上,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大年三十的晚上,雪终于停了。东方远和自强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地里上坟,一个时辰后,他们才满头大汗地回到家里。

大年初一的早上,每家每户都燃放起了鞭炮,和往年不一样的是,再也看不到成群结队的男孩子挨家挨户去捡拾落在院子里地上的鞭炮了。

由于常氏的岁数大了,季凤兰奶着孩子,他们家直到卯时才吃早饭。

早上到灶屋下饺子的活照例是东方远父子做的,谁也不知道这个风俗是从哪一辈人开始的,每年大年初一的早饭由家里的男人去做,让辛苦了一年的女人在大年初一这天早上能睡上一个好觉。

早在做早饭之前,自强先去给念先生拜年,然后回到家给客厅里的火炉生起了火。

东方远起床后不久,徐氏就起来洗漱,然后到常氏的房中伺候婆婆起床洗漱。之后,徐氏把婆婆搀扶到客厅里。

徐氏又来到季凤兰的住处。此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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