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峰所说的“前边”指的是前堂。寻常那些不需要门主参与的大事,都是由八虎在这里共同商议。而此时,罗瑞峰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前堂发呆。

花梨木的圈椅稳重而舒适,柔软的狼皮隔绝了湿气,让罗瑞峰感受到了些许温暖,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前途,他的心便又沉了下去。

不久前这里还满满当当坐着八位兄弟,大家品茶议事好不热闹,这才没过几天,竟然已有两位兄弟阴阳两隔。更让人寒心的是,冯不二对老八的死竟然不闻不问。比起冯不二的生死,他对几位义子的态度更让人心寒。

四根手指极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屋檐上还有少许积水缓缓滴落,悄无声息的落在下面的水缸里,激起圈圈涟漪。

今天这是怎么了,程铁虎办事一向利索,让他找两个人开会,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雨后初晴,外面的阳光正烈,罗瑞峰只能看见外面走进来一个黑色的剪影。剪影身材挺拔腰悬长刀,恍惚间他还以为是冯宪超走了进来。

“大哥。”

剪影与罗瑞峰打了个招呼后,径直走到第六把椅子前坐了下去。

“是老六啊……”罗瑞峰语带疲惫:“老四和老五呢?”

“五哥不知道去哪儿了,四哥怕你着急,就让我先过来了。”

罗瑞峰叹了口气:“老五怎么也这么不懂事,这种时候还到处乱跑。”

谢连亭咧嘴笑了笑:“怎么,晴天白日的,大哥还担心五哥会出什么意外吗?”

罗瑞峰哼了一声转了话题:“说正事儿吧。老六,平时就你跟老二的关系最好,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的行为很古怪啊?”

闻言,谢连亭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二哥……二哥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

罗瑞峰自然看得出谢连亭的言不由衷,不悦道:“老六,我看你是有事儿瞒着我吧?老七老八死的不明不白,义父那边说是身体有恙,对咱们也是不闻不问,现在可不是估计私人感情的时候!”

谢连亭的表情十分痛苦,嘴唇嗫嚅了几下后,终于说道:“这事儿兴许跟慕容修有关。”

“慕容老鬼?!”

谢连亭轻轻点头:“二哥前几天的情绪特别不好,喝酒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慕容修让他帮忙做一件事儿。”

罗瑞峰的眼睛忽然一亮:“他有没有说老鬼让他做什么?”

谢连亭摇了摇头:“二哥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儿。不过我劝过他不要跟慕容修走的太近,他也答应了。”

罗瑞峰难掩脸上失望的神色,随口问道:“那后来她说什么了没有?”

谢连亭点头:“后来我们就说起保护义父的事儿,我说这事儿还得他多费心,可他说自己是独力难支,咱们兄弟得齐心协力才行。还说老七鬼点子多,说要找他聊聊,没想到……唉”

罗瑞峰的瞳孔骤然紧缩。

“燕一刀说要找老七?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谢连亭想了想:“就是老七失踪的那天,后来我还想,要是二哥早点儿找到老七,兴许就没事儿了……”

谢连亭后面的话罗瑞峰一句也没有听清,因为他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之中。吴从恩葬身狼腹落了个尸首无存,他的死因自然也无从考证。而老八却是明明白白的一刀毙命。

整个神拳山庄,论用刀无人能出其右。若是他有意偷袭,老七和老八定然无力招架。

先前老七死的时候没人怀疑燕一刀,主要是因为他没有动机,可谢连亭却说燕一刀跟他打听过老七的近况,当晚老七就死在了茶场后山的林子里。而李贵说过,他找冯超宗告发了燕一刀之后,老八说过要找自己商议下,结果他就死在了自己家门口。

两个人的死,竟然都与燕一刀有关!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人喊马嘶的骚乱声,片刻后便有几个劲装武士急匆匆闯了进来。

前厅是八虎议事的地方,从来不许下人随便进出,谢连亭见那几个人竟然不讲礼数径直闯了进来,便愠怒道:“怎么这么没规矩,这里也是你们能闯进来的吗?!”

罗瑞峰见来人是程铁虎手下的仇牧便是一愣,仇牧竟根本不理会谢连亭的警告,径直走到两人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道:“四爷……五爷……没了!”

孙承宗看着满地的大花蛇浑身难受。碧云看方怡白看得津津有味,便给方怡白做起了讲解。墙角那几条是五步蛇,东边的那两条是蝰蛇,架子上的是竹叶青。

“您看那条竹叶青是不是特别胖?其实它怀孕了,很快就要生了呢。”

方怡白表情古怪的看着碧云:“你很喜欢蛇吗?”

碧云打了个机灵,急忙摇头:“我可不喜欢蛇……看着肉麻死了。再说小姐很宝贝这些蛇,根本不许别人碰。”

孙承宗皱眉问道:“雁儿是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蛇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碧云挠了挠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前两年不是来过两个老头吗,就是他们送来的。”

她的动作和表情,方怡白忽然想起了江屿,不由笑了。孙承宗却更加迷茫了:“两个老头?”

“就是那两个穿红衣服的老头嘛,听说是姓唐的。”

孙承宗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猛然一滞:“唐南星和唐北斗!”

孙承宗和方怡白匆匆赶回了随园。临走前他们嘱咐碧云不要把他们来访


状态提示:春分11--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