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继续扩张,于是,我看到了那些本来包围着常山城的魂族之人都倒在了黄沙之中,鲜血横流,在低洼处汇聚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池。
扩张!扩张!我的灵识几乎变成了无限。
曾经灭掉的阴风岭,一起战斗过的白骨山,百碎山,龙城,铁拳门遗址,流云派,甚至是江夜他们所在的第十九层地狱,得到生灵珠的无回地,红花亭,无生涯,八尺涧……
灵识最终停在了一处茅草屋的面前。
简单的篱笆包裹的小小院落中间,一个安静的女人正坐在秋千上笑眯眯的看着我,无边的黑暗在这里也终是停下了脚步,留下了院落上空那一点点狭窄的灰白色天空。
黑暗似乎依旧在努力着,围成了院落的篱笆似乎也有一些变成了黑红的颜色。
女人依然是安静的,好像那无边的死气在她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还记得自己吗?”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沉默,这一刻,我的脑袋如同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像是从灵魂深处传出,然后瞬间将灵魂扯成了满地的碎纸,我努力的张着嘴喘息着,我甚至能够听见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呼呼的粗重的风声。
“我……我……我……我记……得。”我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是将我自己都吓了一条,声音暴戾的如同酒后发疯的帝王,正攥着宫秀编制而成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宫女的身上。
“还记得心墙吗?”
“我记得。”这一次,我回答的很快,不再吞吞吐吐,只是声音却依然暴戾。
“还记得绾灵心吗?”
“记得。”
“还记得……”
孟婆姐姐不断的问着我问题,我也慢慢的回答着。
时间不断的推进,我的声音也慢慢的恢复了清晰,孟婆姐姐最后问了一句。
“还记得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沉默,孟婆姐姐在看着我,我好像也在看着孟婆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我的声音终是响起。
“记得。”
“睡一下吧。”孟婆姐姐说。
无边的困意开始在脑中袭来,眼睛最终沉重的闭合了起来,灵识开始不断的收回,漫天的黑红之色开始退去,一如我那收回的意识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过,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坐在七劫树下。
七劫树枝干摇曳,原本只是一根枝干的枝丫处能够清晰的看见又生出了一条鲜嫩的枝条,枝条很细,仿佛只是轻轻的一阵风便会折断一样。
一年生一寸,一劫发一枝,我还记得当初在流云派的时候,初见七劫树的时候涤魂对我说过的话。眼下,看见这七劫树新发一枝,我顿时便是明白,这红尘劫到这里应该便算是过了,只是这红尘劫本是排在雷火劫之后,理应是比雷火劫要霸道一些的才对,但是为何现在我却好像只是短短的经历了一些故事,便已经结束了。
我纳闷,但是身体却没有半点的含糊,原本安坐在地上的身形在睁开眼的瞬间便已经陡然滑出,那距离我的脑袋只有一寸的手掌也在这一滑之间终是落空。
命境九重,至此我才发现我如今的境界的变化。
具体是经过了多少的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却绝对不会太长,但是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我的境界居然直接蹿升了三个小境界,直接来到了被视为仙凡分水岭的命境九重,只要再进一重便可突破到神境,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虽然诧异,但是我手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的迟疑,甚至是非常的急促的。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之前经历的到底是真是假,虽然面前的魂族还在,足以说明,之前我所经历的一片末世的景象完全是虚幻的,但是那种真切的感觉始终让我现在有分离的感觉,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一切和之前所产生的幻觉收拢在一起。
雷光绽放,一瞬间我便已经仿若一个闪闪发光的雷球一样出现在众魂族的面前。
牛逼!
我心中不由的一阵大爽,看来,这次红尘劫一过,我所得到的并不是单纯的境界的提升,甚至就连功法也是整体提升了许多。如果之前的功法能够算是五级的话,那么现在起码也是提升到了六级的大圆满状态,甚至可能已经跨入了七级的初级。
只可惜,这些却不是如今我迫切需要考虑的,毒人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战场,因为那里显然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抬手收了七劫树,下一刻,我身形一晃之间已经欺进那些包围着我的魂族之人,拳定天下轰出,一拳之下,起码数十人后退不及,瞬间便是被狂暴的拳劲轰成了一片血污,湛蓝色的鲜血和断肢瞬间炸开。
魂族的确是一个疯狂的种族,但是即便是再疯狂,魂族之人却也达不到悍不畏死的程度,见到我一拳之下便是大片的同族消失,众人瞬间便已经明白,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他们的力量能够拦下的。
身形再进,魂族之人已经畏惧的闪出了一条通路。
嘴角扯开一抹笑容,我已经朝着包围圈之外扬长而去。
而就在我离开的时候,天空中也是陡然一声巨响传来,狂暴气劲瞬间压下,在魂族大营之中爆开。气劲消失,魂族大营的上空显现出三天人影,两名魂族之人衣衫褴褛,身上带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正面色阴沉的盯着正虚空而立宋二崽,宋二崽的状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