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凌楚瑜从梦中惊醒,他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回想发生的事情,他狠狠地朝地上猛磕,眼冒金星,额头欲裂,这才相信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艰难翻了翻身,平躺在地上,眼睛干涩,眼角黏糊,不禁暗骂自己道:“没出息!”然后伤心、不甘、自责涌上心头,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透出一缕阳光不足一尺方的窗口,恍惚了良久,迷迷糊糊就睡了。
醒了就睡,睡了就醒,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楚瑜觉得脊骨胀痛,浑身也是酸痛无比,想来是躺了太久,艰难地起身,坐在地上,喉咙干痛,连吞口水都艰难。忽然瞧见牢门口一木盘有饭菜和水壶,急忙向前,却忘了自己内力尽失,全身无力,失了重心往前摔了一跤。他心里苦涩凄凉,眼泪又流了下来,良久,才缓缓地爬了过去。
“我凌楚瑜如今落得连蛆虫都不如了。”他边爬边想,心里不甘,手肘往前杵地,发出响声,支起身体匍匐前进,似乎在和自己较劲,待爬到牢门口时,双肘已磨出鲜血。
凌楚瑜没有胃口,捧着水壶喝了起来,喉咙才渐渐好转,然后抱着剩下的半壶水,又慢慢爬了回去,依靠在石床边上坐着,静静发呆。
待了好一会,他心想,不能如此形同烂泥,旋即默运内功心法,有一丝微热真气从丹田腾起,凌楚瑜大喜,急忙按照“玄火功”的运行法门运行真气,由丹田而出,依次走遍手三阳经和足三阳经,但过了良久,那股真气仍旧细弱如丝,沉滞无力,回到丹田时竟毫无长进,他不禁失落,若是平时,真气这样走上一遍,回归丹田时定增强数倍,而且温热舒服,照如今这般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内功复原,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背靠石床,呆呆入迷,期间仍是半昏半醒,形如走肉。
“嘎吱”一声,外面牢门打开了,清脆的钥匙咣当声伴随轻盈的步伐传来,一个高瘦的男子一手拿着钥匙,一手端着一个木盘而来。木盘上依旧三样,一碗米饭,一碟菜和一壶水。
时瘦子看了一眼地上没动过的饭菜,轻叹一声,左手打开牢门,将右手边的饭菜放在地上后就出去将牢门反锁,拿起外面已凉透的饭菜,朝着凌楚瑜道:“吃饭了。”然后就默默走开了。
待时瘦子走后,隔壁牢房传来大快朵颐的声音,此时凌楚瑜才记起,原来自己隔壁,不是住这一个和自己无异的汤达吗?
凌楚瑜身子渐渐有些好转,但起身还是觉得筋骨酸疼,待走到木盘前,见是一盘肉菜,菜式很是普通,但口生津液,肚子顿时咕噜叫了起来,双手端起木盘两端,回到石床边,倚靠着吃了起来。
他此刻身体虚弱,也吃不得太多,一饭一菜足矣。待饱了之后,将木盘推到一旁,抱着那壶水,又开始发呆起来。
就这般浑浑噩噩过了三日,凌楚瑜身体逐渐恢复力气,而每日饭菜也由原来的一饭一菜增至一饭一菜一汤。
汤是浓郁鲜美的鸡汤,凌楚瑜十指大动,狼吞虎咽起来。再有两日,凌楚瑜身体已经能缓慢行走,不再依靠石床。有了些精气神,心就静不下来,环顾四周,空无一物,顿时觉得寂寞空虚,索性抱着试一试态度,练功打坐。
良久之后,丹田真气比以往是强了些许,但运功过后,内力仍旧难以涨进,不由心里失落,索性就不练了。
这几日,除了每天送饭的时瘦子,均见不到其余人。这时瘦子每次送饭,都将饭菜放下牢门在,朝牢里看了两眼,然后轻叹一声后,低着头走了。凌楚瑜不解他唉声叹气是为何,也不多想,吃饱就倒头睡下。
随着身子渐渐康复,凌楚瑜忽觉得筋骨酸软,想来是整日吃饱了就睡,久不活动所致。旋即跳下石床,在牢里来回踱步,想着如何解闷。
走了几步,忽然炸醒,拍手醒悟道:“对呀,爹之前传的枪法,之前没有时间好好参透,如今到可以练练解闷。”他之前见过父亲使过枪法后,自叹不如,想着自己内力虽难练回来,但可以练练招式,以外强内,活动筋骨。他从不气馁,双手端平下压,马步一开,起手式“飞龙在渊”蓄势待发,即使手中无枪也无碍。
凌楚瑜右手探出,一枪斜上刺出,一招“飞龙在天”,此刻他力气虽弱,但身直臂直,人如出渊飞龙,一飞冲天。一枪扎出去后,收枪于腰间,手腕微转数圈,打出一招“龙盘蛇绕。”这一招手腕画圈越小,破绽就越小,就越见功力深厚。他记得从小每天拿着枪对着碗口大小的钢圈不停画圆,要不碰到钢圈内壁画三百次方可罢休,其过程乏味艰辛,非一般人能忍,如今方知其用意。
忽然凌楚瑜低喝一声,双臂往前猛扎,一招“行云布雨”直直扎出。他力气不济,只能靠着吼声助力。这一招本是利用枪头红缨漫舞混淆敌人视线之际,然后枪尖猛扎而去,如龙在浓雾的空中忽隐忽现,瞬息之间口吐一道闪电,让人防不胜防。
凌楚瑜继续进招,飞身翻滚,往下劈去。这一招“苍龙卧岗”要求力道刚猛十足,枪杆劈头盖脸而来,不过凌楚瑜无半分力气,拖泥带水,软趴趴地没有龙卧山岗的霸气。但他并不在意,耍了几招后,筋骨舒畅,一扫阴霾,意境所向,一发不可收拾,又接连打出“蛟龙入海”、“黑龙翻身”、“指点疆场”、“画龙点睛”、“穿云破雾”、“龙腾九霄”、“龙游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