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完陈宫的话后,微微的一皱眉头,眼神中有些许不悦之色,不过瞬息而过,又恢复了正常神色。
他耐心的劝解着陈宫:“公台,你也知道这纯粹是个误会,当初你也不是一样没调查清楚,就和我一起动手诛杀吕氏一家老小。”
“何况是当事人吕伯奢,咱们即使骗过他,但他回到家中一见家人尽丧于我二人之手,岂能轻易放过我们?必定会去官府告发我等。”
“到时候会有极大的麻烦,也许你我二人的性命也将不保。不如一杀了之,待今后你我有所成就,再厚厚回报他的后代子孙,以解今日枉杀之误。”
陈宫听后怒极反笑:“哈哈哈哈……想不到孟德竟然如此生性多疑且狠毒,知错而不知悔攻,任由将错误变得更大,最后再以恩报其后人,而作悔改之心。”
“真是可怜、可叹、可笑,我陈公台一向自诩为一诚实的君子,却一念之仁私自释放你,并跟随你一起逃亡,真是愚之极矣。”
陈宫说道此处,心情有些落寞的对曹操叹息一声:“唉,事已至此。孟德,别的事情别再说了,诛杀吕氏一家的过错,我陈公台一力承担了。”
“孟德,你我从此一刀两断,既无恩德也无仇怨,以后咱们便从此时成为路人,各有各的路,今后再无任何交集。”
陈宫说完目视着曹操的一举一动,观看他的具体表现,有了曹操之前不动声色之间,便一剑刺死吕伯奢的狠毒表现,陈宫对曹操遍布警惕戒备之情。
曹操早已看出陈宫的戒备神色,心知不可枉动,便仰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故作豪迈的对陈宫予以解释。
“公台过于刚正不阿,不过斩杀几个吕氏家眷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确实做得过分点,也对吕公有些抱歉不安,我却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公台何必如此生气?立身于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区区几条人命又值几何?公台,且消消气,操有几句话奉劝公台。”
曹操望望神情倔强的陈宫,知道此人再也不会和自己和好如初,便想方设法打击对方的自信,为自己将来可能存在的敌人塞一肚子麦糠。
于是他故作大气的说道:“公台虽然身有大才能,却钝于临机应变之谋,处处落后于敌方大将的计谋,只怕以后也就是一州之才,难以成就军伍大器矣。”
“公台在吕家见到我杀人之时,便应该想法阻止,可你即不阻止,反而帮助我杀人。事后才对此事后悔不迭,岂不应了操的推断。”
“若是在两军交战之际,公台这种迟钝的性格,如何领军设谋?用公台领兵者必败无疑矣!”
陈宫惊讶地望着满脸惋惜的曹操,心中不由得十分诧异,他们二人只同行数日,平时又多于躲避郡兵们的抓捕,根本没有过于交流军伍中的心得。
不料想曹操竟然这么快便看出自己天性中的缺陷一一一一智迟,若此人不是生性多疑,就凭借这一点观人之明,也足以让自己拜伏于其足下为臣子。
陈宫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爽快的做出自己的选择:“孟德兄,既然事已如此,你我便各奔东西,分头逃命吧。”
“咱们今天约定各自求取发展,但愿宫能得遇一位名主辅佐,祈盼到时与孟德沙场上一决高下。”
陈宫离开客厅,来到各自居住的房间,他既然己经知晓曹操的性情机智多疑且狠辣异常,一夜都未敢入睡,心中提防着曹操夜间偷袭。
好不容易才熬到天色放亮,陈宫打开房门欲向曹操提出告辞,不想在房门口捡到一块锦帛。
上面书写着:‘公台果真是仁厚君子,虽心中提防着吾,却一直没有加害操的恶意。’
‘若吾是公台,或暗杀或伏击,将君擒获押解到朝廷请功领赏,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虽然只是儿戏笑谈,但却是吾的心中直念。’
‘君与吾虽然志不相投道亦不同,但昨日所言公台智迟的推测,却实是操的真实心声,希望公台不要涉足军阵谋划,以免误君误人。’
最后的一番留言更是让陈宫毛骨悚然,久久才镇定下来:‘公台昨夜若去告发操,则吾必斩杀之,以确保吾之安全。’
‘而公台不起恶意,白白劳累操夙夜难寐,在公台门窗外苦守一整夜,实乃辛苦至极。’
‘公台虽是至诚君子,却一夜不眠提防着操,令吾无下手之机,实乃非操不为之,而力不能及矣。操今告辞远遁,下次再会之时,再与公台一叙情怀。’
陈宫看完绢书后,禁不住冷汗淋漓,幸亏自己见曹操杀伐果断,暗中提防着他,才免去一场大劫难。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当初沒有拜曹操为主公,否则以自己的性情,日后必遭到曹操的毒手。
陈宫思及曹操屡次提起自己智迟的缺陷,心中即有几分认同,又有几分不服气,便决定回转老家潜心学习,待有成之后再出仕不迟。
曹操离开客栈后,转变原定的回家乡路线,以防陈宫向官衣告发自己的下落,那样岂不让官府瓮中捉鳖?
可惜他生性多疑狡黠,总以自已小人之心度别人君子之腹,陈宫根本没有害他之心。
曹操一路平安到达谯郡老家后,以奋武将军的名号招兵买马,树起反董的大旗,又发矫诏以三公之名诛杀董卓。
他又吸取桥瑁失败的教训,又传书好友渤海郡太守袁绍,和后将军虎贲校尉袁术,青州刺史部北海郡太守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