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不知何时从床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姬千月,踢开门走出去。
红枣呆呆的跪在地上,北堂曜都走出去好一会儿了,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王爷不是在床上好好睡着吗?还中了迷香,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北堂曜压根儿就没中迷香。
晚上喝药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将骆冰妍打发出去,那玩意儿被他倒了。
为了搞清楚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堂曜特地没有早睡,却不曾想竟有迷香从窗户缝里飘出来。
北堂曜第一时间运气内力抵挡迷香,没想到进来的人不是骆冰妍,却是姬千月。
整个放血过程北堂曜都知道,也是到了这会儿,他才明白为何白日里姬千月的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
原来她是在救自己。
心里的感动还没达到最高值,姬千月就在他身边晕倒了,北堂曜又怎能装下去。
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北堂曜也没惊动府上任何人,一路抱着姬千月回了院子,将她放在床上。
手上摸到一股粘腻腻的东西,借着昏暗的油灯一看,方才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流血了。
正好红枣这时走了过来。
“去打一盆清水来。”北堂曜吩咐道:“再去找些纱布和金疮药来。”
红枣一一听从照做。
房间里只剩下北堂曜和姬千月两个人,他盯着姬千月看了许久,最终,沉闷的叹息声散落在一地的月光里。
“你也真是傻。”北堂曜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又带着压抑的心疼。
握着姬千月的手,冰凉刺骨的感觉仿佛通过手指传到心里,北堂曜表情五味陈杂,说不出来的感动在心头萦绕着。
他确实没想到,为了救自己,姬千月居然能做出这种惊人的举动,像沈芊芊那样以身试药,甘愿做药人,只为能给他解毒。
犹记得当初姬千月知道沈芊芊是药人的时候,她满脸惊讶和不屑,可现在,她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红枣带着东西走了过来,北堂曜接过,掀起姬千月的衣服为她擦拭窗口。
他像擦拭着一件绝世珍宝一样,每个动作都轻柔细腻,生怕惊动了床上的可人,又怕弄疼了她,根本不敢用力。
连红枣在一旁看着,也能感觉到北堂曜的小心翼翼。
等清理了伤口,北堂曜包扎完毕,脸色又恢复冰冷。
他起身对红枣道:“今天的事情,不准跟任何人提起。”
红枣连忙答应。
纵使她心中有很多疑惑,可在北堂曜面前,什么都不敢问。
见北堂曜没有要走的意思,红枣也不再多言,悄悄的退了出去。
北堂曜干脆上了床,抱着姬千月,用自己的体温帮她取暖。
昏迷中的姬千月似乎有所感应,她嘤咛一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朝北堂曜身边靠了靠,柔软的感觉顿时充满了他整个胸膛。
北堂曜心里是纠结的。
骆冰妍已经进府多日了,也采取了一些行动,但一直到现在,北堂曜都没摸清她背后的组织势力来自哪里,更不知道骆冰妍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搞清楚这一切,他不得不继续演戏,继续冷落姬千月。
但一想到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这颗心无论如何都狠不下来了。
“你要本王拿你怎么办……”北堂曜喃喃自语。
月亮渐渐沉下去,落入如水般的天空里,渐渐的东方的天空放出一抹清澈的蓝光,既而变成鱼肚白色,北堂曜这才起身离开了院子。
红枣还没睡下,一直在门口守夜,见北堂曜出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王妃这样有几日了?”
红枣连忙道:“大约七日了。”
七日……
北堂曜心头一痛,险些喘不过气来。
已经这么久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甚至还狠心不愿意见姬千月,若不是昨晚留了个心眼儿,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真相。
“以后不要再让她做这样的事情了。”
“王爷难道还不知道王妃的性子吗?奴婢如何劝得住?”红枣愁眉苦脸的开口。
“王妃又何尝不知刀子割在身上有多痛。可看到王爷受苦,王妃也心疼的不行,整夜难眠,不知从哪听来了这个法子,竟以身试法,唉……”
北堂曜眼底尽是心疼的神色。
但他也知道,劝不住。
天色已经亮了,姬千月却没睡醒。
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都挪到下午了。
姬千月只觉得头痛,猛然想起昨晚的事还没做完,正要起身,却发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进脑海,又快速消失。
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红枣推门进来。
“红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娘娘,已是未时三刻了。”
她居然一觉睡了那么久,姬千月揉揉脑袋,下床吃了点东西。
猛然想起昨晚那个若有若无的梦,姬千月朝红枣看了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吧?”
红枣一愣,连忙道:“是啊,奴婢照顾王妃乃是本分。”
本来姬千月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现在红枣直接承认了,那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是看她这有些心虚的模样,姬千月心里又升起了其他的疑问。
“你昨日照顾我那么久,今日精神倒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