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欢堂中,令狐清歌与程儿闲来无事修剪盆栽,忽然见水岚哭着跑回来,那左边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一进来就跪下哭道:“夫人,镜月堂也太欺负人了,这巴掌若是萱姨娘给奴婢的也就罢了,偏是宝瑟那丫头争不过我,气急败坏甩了奴婢一巴掌。”
令狐清歌一头雾水:“你先起来,怎么了?不是去送糕点么,宝瑟争什么?”
水岚便把事情经过说与令狐清歌听,令狐清歌眸子渐渐染上一层冷霜,她好心还坏事了?
这心里气不过,便直接带着水岚过去了镜月堂,只见镜月堂的大门虚掩着,直接一把推开就进了去,沈管家刚好路过,听的这阵势以为可了不得,也不敢进去,赶忙去归欢堂和程儿打听情况。
那边令狐清萱正与邱杨说话搭脉,忽然听令狐清歌进来,不由得一哆嗦,把被子一抻,躲到床边不敢吭声,却见令狐清歌虽然来势汹汹,却并未说话,直接坐下来,把桌子上的食盒打开,里头的盘子拿出来“咣”一声砸到桌子上对邱杨说道:“你,过来,看看这糕点有毒无毒。”
令狐清歌语气冰冷僵硬,邱杨吓了一跳,不敢吭声,赶忙过来查了一查后又跪下来说道:“回夫人,这糕点无毒……”
“好,你下去吧。”令狐清歌瞥了一眼令狐清萱,又瞥了一眼身侧低头攥着衣襟的宝瑟,看着邱杨离开,良久,令狐清歌突然冷笑起来说道:“你刚才不是很威风么?如今怎么怕成这样?怎么?你这欺软怕硬的手段,是和谁学的?”
宝瑟立马跪下说道:“夫人明鉴啊,奴婢只是小心,因府医嘱咐过姨娘的饮食要仔细,奴婢这才……”
“你小心归小心,谁允许你擅自动手打我归欢堂的人,别以为你是你家姨娘的陪嫁丫鬟,地位就有多高了,若水岚真是做错事了,自然有我处置,轮不到一个奴婢动手,你算什么东西!”
令狐清歌语气强硬,却只是平静的坐在那,让令狐清萱也大气不敢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瑟缩在一旁,忽然听令狐清歌喊自己道:“清萱,你好歹也嫁了人,也该懂事了不少,自己虽然低调,身边人却飞扬跋扈,也是你教导不善,别人不会怪一个丫鬟,只会说你身为主子不懂如何管教下人,才让丫鬟学了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本事!”
令狐清萱听了赶忙说道:“是,妹妹知错了,一定好生管教……”
“若不是看你有身孕需要贴身人照顾,她今天早该被打死了,”令狐清歌也懒得多看她们一眼,起身便要走,忽然见左长安从门口过来,令狐清萱见了赶忙要下床请安,然而左长安只瞥了一眼屋内的景象,拉过令狐清歌便冷声说道:“管好你自己屋里的人,再惹夫人生气,都给本王滚出去!”
说罢,左长安便拉着令狐清歌扬长而去,令狐清萱愣在原地好久没缓过神来,他刚刚说什么?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居然忍心说出来那样的话……
而左长安拉着令狐清歌出了镜月堂后又说道:“你以后少来这里,惹一肚子气不值得,也别派人过来了,她们吃穿用度又不短。”
令狐清歌有些讶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左长安便说道:“我刚回来,不见你人影,沈管家过来说了事情来龙去脉,我这才过来的。”
令狐清歌赶忙问道:“对了,你入宫这么久,可是宫里有什么事情?”
回了归欢堂,左长安便压低了声音对令狐清歌说道:“皇上近来身子又差了许多,准备要去行宫颐养天年,命太子监国,朝堂之上都是老臣,太子也想培养些自己的人,便召了你哥哥与我入宫商讨政务。”
令狐清歌有些奇怪道:“你素来不参与政务,太子怎么突然让你去了?”
“太子知道,也并未给我说什么朝堂上的事,只是他知道我素来有江湖朋友,便与我说了另一桩事,你可曾听说过灵山地穴里有宝藏之事?”左长安神色颇为凝重,令狐清歌听后也是一惊:“灵山?你是说前朝……”
左长安点头道:“对,北陵灭了前朝时,前朝宰相曾把皇宫地库中的宝贝全部转移去了灵山,然而你也知道,灵山山脉甚广,谁也不知道具体埋在哪里,太子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朝中有人起了觊觎之心,联合江湖众人,意图寻找到那些宝藏。”
令狐清歌这才听明白,点头说道:“所以太子希望借你的江湖之力,盯着那些觊觎宝藏,甚至有叛国嫌疑的大臣们。”
“对,太子让我暗中留意,看都有谁人有这心思,若有,再及时向他禀明。”
左长安正说着,忽然发现令狐清歌身侧的沉书不见了,便问道:“沉书去哪了?又去买蹄花了?”
“没有,”令狐清歌笑了笑道,“我最近可能是累了,身上不太舒服,让沉书进宫请了太医过来看看,府医忙着给清萱调养身子不得空,我也不想打扰他。”
左长安听后默默看了她一眼,他总觉得令狐清歌派人请太医这事不简单,然而他也不急着问,他知道令狐清歌虽然性格爽朗,但是心思缜密,不可能做无用之功,便也没有多问。
午膳过后,沉书带着太医从宫中回来,因令狐清歌不想惊动人,太医换了普通装扮进了府,左长安去了书房,归欢堂中只有令狐清歌在,那太医进来请了安,便听沉书在旁说道:“小姐,这位是太医院的许太医。”
令狐清歌听后便点头道:“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