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碧月?
江清洛听闻之后,立马转头对温妤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凌波宫最近的动静,这事太过巧合了。”
看着温妤离开,江清洛心里也有些疑影,这长孙碧月与白嫣然素来不合,这是满宫皆知的事情,她应该不会蠢到直接动手,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玄机,星云还在跪着,皱着眉似乎也在回忆什么,江清洛便开口问道:“你还想起来什么了?好好想一想。”
星云有些踌躇道:“有件事情,奴婢不知当不当说……”
江清洛道:“你若想起来,有什么尽管说,若是错过一丁半点的线索,,或许这事儿就被遮掩过去了。”
星云点头,思虑了片刻便说道:“前几日,皇上命人送来了一尊送子观音,正戳中了娘娘的心事,娘娘心里一直想要一个小皇子,无奈这种事情,太医也不敢说的太明白,娘娘求子心切,烧香拜佛不断,奴婢昨晚也是见娘娘郁郁寡欢,这才提了一嘴,说近来贵妃娘娘时常去御湖边上喂那些锦鲤,都说锦鲤是灵物,昨日也当真把皇上招去了凌波宫,估计着,是昭仪娘娘听说那锦鲤许愿灵验,这一大早,背着奴婢们偷偷跑去了……”
江清洛听后倒是在意料之中,她并不觉得白嫣然的做法有什么突兀,她也能感觉出来白嫣然近来心情焦虑,或许真的想要生一个皇子,这不难理解,然而这御湖之中,许愿倒也无伤大雅,只是口吐白沫……
“长公主,”潋滟从寝殿出来,唤了江清洛说道,“太医诊断出来了,想请长公主进殿容回禀。”
内殿之中,血腥气渐渐重了起来,几位太医诊治完,出来见了江清洛便道:“长公主,微臣实在无能为力,白昭仪溺水事小,中了砒霜的毒才是索命的根源,微臣保不住龙子,无力回天,如今,白昭仪的性命也……”
砒霜…
江清洛听了,眉头一皱,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溺水为何会中砒霜之毒,然而没等江清洛反应过来,外头温妤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长公主不好了,奴婢路过御花园,御湖里头的锦鲤都死了。”
话音一落,江清洛便心头一震,白嫣然溺水,快速被人救起不至于如此,如今锦鲤都被毒死,明显有人把砒霜下在了御湖之中,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等手笔,若不能够肯定白嫣然一定会去御湖边,是断然不会冒险的,那么是谁,会确定白嫣然一定会去……
江清洛的目光移到了星云身上,然而星云已然跑进了寝殿,撕心裂肺的哭着,让人不忍耳闻,江清洛只觉得,下毒这事,无凭无据,只是虚言流传罢了,星云能够向白嫣然提起锦鲤之事,虽然可能是故意为之,但是谁能断定?
而且,今日一早在御湖旁的假山上看热闹的那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星云能够提起御湖之事,着实是因为长孙碧月近几日,“有意无意”在御湖边上打转,倒是真偶遇了皇上……
可是。
所有的猜测里,都只是这“有意无意”的说辞罢了,到底也不是什么实操的证据,江清洛觉得,如今之际,只能先从御湖里的砒霜下手查了。
这奉仙宫里头乱糟糟的,江清洛也没什么头绪,听星云在里头哭的惨烈,江清洛便掀帘进去,只见床上地下皆是血淋淋的血迹,怕是落胎的痕迹还未清除,而白嫣然的死状也十分狰狞,已然十分不甘,却也无奈撒手人寰。
江清洛见了,有些不忍心,别过身去,到底是一尸两命的惨剧,如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江清洛叹口气,对星云说道:“你也节哀,先替你主子换衣梳洗,也不能让她如此不体面的离开。”
说罢,江清洛便出了来,一抬头便撞见江墨染过来,他瞧了一眼那宫女太监哭成一片,又看了那些束手无策的太医,便猜到了几分,问向江清洛道:“如何了。”
江清洛颇为愧疚:“皇兄,白昭仪死于砒霜之毒,如今我已经派了人去湖边调查,只是……皇兄之前嘱咐我要好生看顾,结果,现在一尸两命,实在是……”
“别往心里去,”江墨染却意外打断她,好生安慰道,“生死有命,缘深缘浅不过如此。”
江清洛有些错愕的抬头看了一眼江墨染,那张脸上,并没有半分喜怒哀乐,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似乎与生俱来,连江清洛也没有办法试探到他的悲欢。
然而,毕竟失了孩子,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惨事,江清洛难免有些不甘道:“可是皇兄,我还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御湖之中的锦鲤为何会中了砒霜,那砒霜的毒又是谁下的?星云早起说,在白嫣然落水之际,还看到了长孙碧月的身影……”
“这里血腥气重,”江墨染淡淡说道,拉起江清洛往外走,“回明玄堂再说。”
午时,康禄传了午膳至明玄堂,江清洛看着那些,只觉得没有胃口。
江墨染知道她心中所想,然而也只是叹道:“今日之事,并不会有什么证据了,锦鲤之说不过虚言,砒霜已然溶于水,我去奉仙宫之前,路上碰见了温妤,她说了来龙去脉,我在想,这件事情,无论是星云的提醒,还是长孙碧月的铺垫,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能够指认她们杀人的证据,而御湖之中的砒霜……每日在御湖边经过的侍卫,太监,宫女,少说也有几百人,难道要一一盘查?,况且,砒霜又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要有心,无论宫里宫外都能弄得到……”
江清洛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