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如果能逃过此劫,他定要带兵将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给杀过片甲不留!于青蛤咬牙,也顾不得狼狈,双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招呼着下人抬起箱子,转身欲逃。
以墨冷笑一声,语气阴森道,“想走?也得把买路财留下才行!”
闻言,于青蛤心中的惊惧被怒火取代,好啊!原来是奔着他来的,看来是他今日去苍鹰山庄逮捕凶手的时太晃眼了,竟被这些山野绿林给盯上了。
于青蛤不想便宜了这些山野莽人,见对方又只有三人,且其中一人还是个女人,恐惧之意顿减,摆出官威,厉色怒喝,“尔等大胆!竟敢洗劫朝廷官员,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尔等识相的话,就素手投降,本官还可免尔等的死罪!”
“小小九品兰翎长也敢称朝廷官员。”以墨眼神一寒,袖中五指猛然紧扣,浩瀚滂沱的内力凝成实质透体而出,如妖雾般席卷而去,直直缠上于青蛤的身体。
于青蛤还来不及逃脱,就感觉一股无形的骇人力量拉扯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朝那黑衣女子飞去!
以墨将于青蛤吸了过来,素手扯着他的后衣襟,轻轻提起他百来十斤的躯体,还恶作剧般的晃了晃。
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单手提起个壮实的成年男子,还如没有重量的布偶般轻松悠闲,吓得那些家丁以为她是妖怪,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然后如老鼠般四处逃窜!
而守在她身后的张月鹿和尾火虎在他们逃跑的瞬间一如炮弹的冲了出去,手中的兵器如收割性命的镰刀,一横一竖间便是两条性命消失在人间。
于青蛤被人提在手里,双腿离地,且全身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恐惧笼罩在心头,本就吓得脸色灰白,冷汗直流,再看那些官兵如同萝卜一般被人横刀劈成两瓣,更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不用以墨开口威胁,就没出息的哭求道,“好汉,女侠!饶命,饶命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只要你绕我一命,绕我一条贱命!”
以墨却并未急着回应他,屈指一弹,从指缝中透出的戾芒如利箭划破虚空,带着骇人的煞气直射三丈外惊慌逃跑的官兵——
那官兵都来不及惨叫,身子顿时如烟花爆开,刹那间,血如雨下,肉末纷飞,上一刻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下一刻竟连一点残骸都不剩!
于青蛤惊骇得连哭求都忘了,如破布般被以墨扔在路旁。
一行二十几人,除了于青蛤都被以墨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以墨拿出绣帕擦了擦提于青蛤的手,面色依旧冷硬得如别人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咳咳~于青蛤欠的可不止十万八万,他欠的可是八十万。
以墨走到箱子旁,打开箱子清点了翻里面银子,“这里只有四十万两吧,我听说你今日可是凭白得了八十万两。这四十万就当你的买路财,你回去吧。回去赶紧准备好另外四十万两,以及你这些年凭白多得了的三十万两。过两天我带人来取!”清冷平淡的语声在于青蛤听来比地狱的魔鬼还要恐怖。
他跌坐在血泊里,眼睁睁的看着三人抬走了四十万两。
静谧的夜空中挂着点点残星,接着黯淡的星光,依稀能看清街道的惨况——残肢,断臂,头颅,脑浆,肚肠,刺目的猩红……满地都是!
二十几具尸首竟无一完整!死状千奇百怪,或拦腰斩断,或头颅滚滚,或断肢残腿,黏稠的鲜血汩汩流出,那哗啦的血流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清晰!
此情此景,堪比人间地狱!
于青蛤被吓傻了,愣愣的坐在血泊里,直到黎明时天边第一缕阳光从云层中射下照在他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他吓得嘴唇都发紫了,也顾不得浑身血迹,慌忙从血泊中爬起来,避开街上寥寥无几的几个百姓,一口气跑回了府。
春天的清晨,绿衣盎然,院中的花儿争奇斗艳,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过花丛越过池塘飞入精致的雅亭中。
以墨拂开落在书页上的蝶儿,翻过一页,细细的看起来。张月鹿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主子,角木蛟他们明日就要被开堂问审了。”
以墨点头,问道:“他们在牢中可有受刑?”
“主子,这个您倒是可以放心。您亲自吩咐郭霆义的事,他哪敢给您掉链子啊,角木蛟他们在牢房可是比在客栈还住得好吃得好。”张月鹿打趣着。
以墨揉了揉额角,将手中官府记录杀人案件的卷宗交到张月鹿手中,点了点折叠的那一页,“你看看。”
张月鹿狐疑的盯了他家主子一眼,然后艰难的看起卷宗,待他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之后,顿时明白了以墨的意思,“主子,你的意思是苍鹰山庄的后巷不是案发地点。”
“根据这上面的卷宗记载,两起雨中杀人案,有一起是案发地点的记录,据上面记载,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血水跟着雨水流走,所以被血液侵染过的土壤面积很广,甚至四丈外的土壤都带有丝丝血迹。”以墨回忆起第二日雨停之后她去看的后巷,“那里的血迹虽然也多,可死的是三个人,三个人的血流量应该远远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