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杭州的,却是杭州慈善会分会会长——门生魏一恭的来信。也是说的这事,宁波知府语焉不详,魏一恭却是直言不讳,说的很清楚,宁波、杭州皆有传闻,日本藩王前来京师朝觐。是因为东兴港舰队远赴日本,大打出手,强逼日本藩王进京朝觐。
看完信,张璁不由哭笑不得,东兴港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无端端的怎的跑去日本大打出手?逼迫日本藩王前来大明朝觐,有何目的?
微微沉吟。他才沉声道:“请李阁老、方阁老过来,另外,派人去叫礼部尚书夏言。”
这里中书才出门,一个中书匆匆赶了进来,道:“首辅大人。漳州五百里加急。”
孙光辉有消息了?张璁连忙接过信,拆开快速的看完,脸色不由一变,细细又看了一遍,他才放下信,沉声道:“还有一份资料袋呢?与信一起送来的。”
那中书一缩脖子,忙道:“小的这就去查。”原来他以为是有人夹带私货送错了地方,私自扣了下来,听的是一起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忙回头去取。
呷了口茶,张璁又将信缓缓看了一遍,孙光辉在信中原原本本的复述了谢文昌的话,将东兴港的态度说的很清楚,不是不愿招安,而是不可能放弃火器作坊,东兴港做的就是贩卖火器的生意,有着规模很大的火器作坊,朝廷若是开战,东兴港就取消对大明各省售卖火器的限制。向各省商贾大量贩卖火器,若是和平相处,愿意赠送一百门新式大威力的机动方便的野战炮。
“来人。”张璁略一沉吟,便吩咐道:“马上派人去将吏部尚书汪鋐、兵部尚书王宪、户部尚书许赞、工部尚书聂贤都请来,叫聂贤带一个熟悉火炮铸造情况的官员来。”
李时、方献夫恰好进来,听的这话,都是微觉诧异,日本藩王前来朝觐的折子,他俩都看过,以为张璁唤他们前来是为这事,看这架势,明显不是,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大同被攻陷了?
见的两人进来,张璁微微点了点头,伸手一摆,道:“宗易、叔贤无须客套,坐。”俟二人见礼落座,他才接着道:“日本藩王前来朝觐的折子,二位都看过了,可知道是何原委?”说着,他便将魏一恭的信和孙光辉的信递了过去,道:“二位先看看,等几位尚书来了,再议。”
那名中书这时也一溜烟的跑进来,将装有野战炮详细资料的牛皮袋子送了进来,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三人都各自看着资料。
临近年关,又快到封印放假的时候,各部该忙的都已经忙完,六部尚书基本都闲着等候放假过年了,听的张璁传召,几人心里都是打鼓,知道又有麻烦事了,估计还是战事,一个个不敢怠慢,都匆匆乘轿赶了过来,最郁闷的是礼部尚书夏言,他本就跟张璁合不来,不是什么面合心不合,而是公然撕破脸面那种不合,他着实不明白,就算有战事,叫他这个礼部尚书去做什么?
六部距离内阁并不远,很快,一众尚书便鱼贯而入进了内阁值房,待的众人齐齐见礼之后,张璁面无表情的道:“都座,看茶。”随后才道:“这里有几份折子、信件、资料,你们都先看看。”
看完折子,夏言才知道,叫他来是为了日本藩王前来大明朝觐的事情,这确实是他礼部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多呆,当即便微微欠身道:“日本藩王朝觐,不知首辅大人有何吩咐?”
张璁瞥了他一眼,干巴巴的道:“这是礼部的差事,公瑾谙熟礼仪,何须本官多言。”
听的这话,夏言正待告辞,却留意到李时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他登时谨慎起来,微微一欠身,不再开口,也不离开。
一众人看了半晌,吏部尚书汪鋐才率先开口道:“东兴港的火器铸造作坊究竟有多大的规模?”
听的这话,众人都是暗自点头,这个问题是关键,不过,除了东兴港的头领,根本就没人知道东兴港的铸造作坊有多大的规模,这等若是白问。张璁瞥了他一眼,才道:“大又如何?小又如何?”
“若是规模庞大,朝廷还真就招惹不起。”汪鋐直言不讳的说道:“东兴港若是真的向各省商贾大量贩卖火器,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虚张声势,规模不大。那么,倾举国之力也在所不惜,一定要灭了这东兴港!”
“东兴港只怕并非虚张声势。”张璁轻叹了口气,道:“孙光辉在信中说的很清楚,提出要火炮改善西北局势,不过两个月时间。对方就敢提出赠送一百门野战炮。”说着,他看向工部尚书聂贤、右侍郎徐赞,问道:“二位,这野战炮的铸造较之弗朗机炮,孰难孰易?”
“自然是野战炮难铸。”右侍郎徐赞毫不迟疑的说道:“铸造一整套野战炮。完全可以铸造三四门弗朗机炮。”
“若是东兴港有能力在二个月内铸造出一百门野战炮,他的铸造作坊会有多大?”张璁接着问道。
徐赞略微沉吟了一下,脸色才有些难看的道:“诸位大人怕是不清楚火炮的铸造难度,以两京最好的铸炮工匠水准,铸造十门这种千斤以上的火炮,最好情况的,有四门能够用,其他六门都是废品,一般工匠,仅能有二、三门可用。
二个月内。铸造一百门这种野战炮,可以说根本不可能,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