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说到后来,顺溜了,哪里还有一开始的那份拘谨?!
“大伯”以前也知道陈永斌健谈,没想到他能说到这种地步。
不由得暗暗的刮目相看。
梁腾收拾了心情,万万不可因为越来越接受自己的“目标”,就“喜形于色”。
梁腾甚至要装点一些戚容,带着叹息,对陈永斌说:“对于贵女婿的不幸遭遇,我也深表同情。当然,我和吴瑕都会给予援手的,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点可以先确定下来。”
“但我想问一句:像贵婿昂贵的医疗费,像你购买一线地皮需要的巨额资金……加一块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这笔钱,别说很难借到,就算能借到,后续的还款能力问题,也是非常麻烦的啊。”
“我并不是看不起您,只是在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毕竟您今年已经66了,您打算用多少年时间还款呢?什么?至少20年吗?20年后,您都是快90岁的高龄了……呵呵,现在条件好了,国人的预期寿命都是挺长的。”
梁腾含蓄的提及这些问题,陈永斌倒也没怪他说话太直(顶着大老板的光环就是不一样,一般人这样说话,早就被视为无理之极了)。
陈永斌反而认为梁老板非常坦率正直,把事儿挑开了,开诚布公来探讨,就是想找到真正的解决之策。
这样的大老板才值得依赖。
陈永斌早就从“大伯”那儿打听到了:千羽担当保镖,保卫的这位大小姐,可是国内规模最大的民企的大老板,唯一的千金。
真正出自顶级富豪之家。
别的不说,单单是燕千羽替人家当保镖,几个年头下来,挣的钱寄回来给她父母,她爸妈都准备在老家盖一栋8层高的楼房。
陈永斌也是前年刚建好新房的,当然知道,如今盖一栋楼的成本多么高。
比如像燕家打算盖130平一层的楼,总共8层,那就有过千平的建筑了。
如今建主体的费用,差不多要300块每个平方了。
单单是打地基连同建8层的主体,这就得35万了。
还有后续的装修呢?
简单装,也跟建主体差不多的价。
这就得前前后后砸70万进去,燕家才能搬进新居去入住。
燕千羽才去吴家当几年的保镖,就如此赚钱?
陈永斌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对于吴家的实力,他现在是高山仰止,有了直观认识。
而吴瑕现在一切都唯梁腾的马首是瞻,陈永斌估计这位梁老板的实力极为不俗。
在陈永斌认知中,像梁腾和吴瑕这种级别的有钱人,他俩“拔一根汗毛”,都要比他的腰还粗了。
问题只在于,对方会不会对你施以援手罢了。
腆着脸求助之后,只要梁腾不是直接拒绝,对陈永斌而言就是有戏。
他继续怀抱着希望,小心翼翼的说:“梁老板,我也知道,自己的还债能力有限。但我还有儿子,还有女儿,孙辈也会逐渐长大,挑起重担。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借钱给我家度过难关。您借的钱,我们保管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您就算要按照正常的银行固定贷款来计息,也是可以的。”
梁腾笑了笑,道:“利息什么的,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靠这个来赚钱的。你要明白,做生意的人不去考虑如何保证资金的‘保值’和‘增值’,一味去强调做慈善,这种商人看似‘大义凛然’,反而很快就会难以为继,无奈退出,最后连慈善事业都坚持不下去。我要对自己支出的每一笔钱负责,只有如此,我的企业才能长远发展。对不对?”
陈永斌听了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心里却有点疑惑:梁老板说这么多,他的意思是愿意借钱给我呢?还是不打算借钱给我了?
梁腾先摆困难,把陈永斌的心理期待值,拉低到一个“谷底”之后,这才不慌不忙,把自己刚刚酝酿的新方案,抛了出来。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的女婿,不是正在医院治疗吗?不如就由我来负责他的全部医疗费用。如果他能度过此劫,我支付的医疗费用就算到你女婿出院为止。如果贵婿不幸英年早逝,那么就截止到他身后事办完……”
“作为交换,我也不要你家在‘神鹰新村’的那些值钱的东西,就用你们在‘神鹰村’旧村址的祖传财产,来交换吧。包括20亩的承包山头,包括你哥哥现在仍在居住的木屋。反正,‘神鹰村’旧村址里属于你陈家的东西,统统打包给我,充当交换物。”
梁腾提出这样一个戏剧性的交换方案,令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吴瑕在内),都听得有点目瞪口呆,感到难以理解。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梁腾为何会牺牲那么大的利益,去交换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资产?
难道仅仅是为了替他的“慈善”作为,找一个理由,表示不是无偿给予的而已吗?
在座的人都会算一笔账:不管陈永斌女婿救不救得过来,以他现在每天消耗过万的治疗费用,只要拖上一个月,梁腾就得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