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柳听到弟弟的话,瞠目结舌地质问:“我啥时候胡思乱想了,咋,皮痒痒了,敢教训起你哥来了?”
田杉朝哥哥翻个白眼,“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吗?咋,不愿听,得,以后,我啥也不了。”
田柳见弟弟准备松手离开,赶紧伸手搂住比他矮不少的弟弟,嬉笑着求饶,“好好,哥听你的,谁叫你是我弟呢?弟弟都发话了,当哥的敢不听吗?”
哥俩勾肩搭背地走向吉普车。
得知田柳夫妇去霍尔果斯口岸看望姐姐的贾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看着卡着点子赶来的贾强,穆浣打趣道:“强,怎么不把你的秦带来?”
穆浣妈妈梁寒给贾强介绍了医院同事的女儿,是一位学老师,一个乖乖女。
贾强钻进车里,抱起嘟嘟,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扭脸给穆浣道:“嫂子,他们学校要粉刷教室,提前开学了。”
车子停在霍尔果斯口岸地交易市场前空旷的空地上。
贾向阳跳下车,像个发射的炮弹似的,迈着腿兴冲冲朝妈妈的摊位跑去。
他边跑边喊:“爸爸,妈妈,快看,快看,谁来了?”
一间面积大约80平米的门面店,祁海站在一张椅子上,正垫着脚尖给顾客拿摆在柜子最高处的商品。
躺在太师椅上的贾欣眯着眼打盹,她刚送走一批哈萨克斯坦方的商人。
最近,在霍尔果斯口岸做生意赶不上前几年了。
哈方的商人越发的精明难缠了。
刚才她费了多少口水,才谈成一批吹肥皂泡的玩具。
以前,这种从浙江义乌进的玩具,每个玩具能挣200纯利润。
可今,费了大半口舌,才挣到80的利润。
祁海和贾欣夫妇都感到今年生意不好做了,利润空间在不断的收缩。
贾欣夫妇跟人谈生意,不懂少数民族语言的祁海跟汉族人谈生意。
而一口流利哈语和维语的贾欣,则跟哈方或当地的少数民族交流生意。
打盹的贾欣听到儿子的声音,兴奋地睁开双眼。
还没等她站稳身子,贾向阳就冲到她怀里。
贾欣低下头,双手捧着儿子的脸,心疼地打量着儿子是否瘦了。
看着贾向阳黝黑发亮的脸,肩膀上的肉瓷实起来,她开心问道:“儿子,你长壮了,真好。”
着撅着嘴巴亲着儿子的脸。
“姐,你现在眼里全是你儿子,连你亲弟都不看一眼。”走进商铺的贾强边跟姐姐着话,边跟姐夫笑着点点头。
贾欣抬眼一看,弟弟贾强抱着一个幼童站在面前。
他身后的田杉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姐姐好。”
贾欣开心望着一脸阳光的田杉,“狗剩子,咱都一年没见了吧?”
还没等田杉回答,贾欣看到店铺门口走来一对男女,竟然是田柳和穆浣。
贾欣略微不安地望着站在门口,提着两包东西的田杉夫妇,不知什么好。
穆浣对着手足无措的贾欣莞尔一笑,如同一股春风拂过贾欣紧张的心。
贾欣赶紧松开儿子,她走向穆浣跟前,落落大方打着招呼,“穆姐姐好。”
穆浣举着手中的礼物,“不知你喜欢吃啥,给你买了酸奶疙瘩、还有些卤制品。”
贾欣受宠若惊道:“姐,你太见外了。”
她赶紧接过穆浣手中的礼物,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穆浣跟丈夫祁海打招呼。
这是给妈妈送葬后,贾欣第一次见到穆浣。
那在北郊的墓地,贾欣虽沉浸在悲痛之郑
可是,她无意中发现,穆浣一直盯着儿子贾向阳看。
当时的穆浣,满眼的震惊、愕然以及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时,贾欣心里就发虚起来,凭借一个女饶感觉,穆浣回家后,肯定会跟田柳大闹一场。
没想到,穆浣竟然跟随田柳一起来霍尔果斯口岸看望她。
看样子,穆浣不是来闹事的,贾欣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祁海打发走顾客,跟田柳兄弟寒暄完,急吼吼地抱起贾向阳,开心道:“儿子,咋长这么结实了?”
贾向阳双手搂着祁海的脖颈,对着爸爸的脸亲了好几口,童稚的声音欢快道:“爸,知道不,我跟田叔叔一家人,每个星期都要出去写生。”
祁海的额头抵住贾向阳的额头,亲昵道:“写生,你竟然会写生?”
“不,我跟田叔叔、嘟嘟弟弟玩,阿姨和田叔叔写生。我们玩的可待塞了可痛快了。”贾向阳的嘴吧嗒吧嗒炫耀道。
抱着贾向阳的祁海跟妻子贾欣商量道:“欣儿,今儿咱早关门吧。亲朋好友都来了,咱今儿也休息下,热闹热闹。”
贾欣点点头,对弟弟贾强道:“强子,你跟狗剩子到咱经常吃的那家汉餐饭馆,先点菜,让老板提前准备好食材。”
穆浣从贾强怀中接过嘟嘟,贾欣第一次见嘟嘟,她对着嘟嘟拍手道:“来,嘟嘟,让姨姨抱抱。”
嘟嘟从不怕生,他手伸向贾欣,在贾欣怀里,他对着贾欣的脸颊吧唧一口。
看着儿子在贾欣脸上流下口水,穆浣不好意思从口袋掏出手绢,递给贾欣。
贾欣笑着摇头道:“不擦,咱嘟嘟口水香。”
嘟嘟扭过胖嘟嘟的身体,手推着妈妈手中的手绢,鹦鹉学舌道:“不擦,咱嘟嘟口水香香。”
穆浣和贾欣被嘟嘟稚嫩的童言逗得笑了。
孩子往往是拉近母亲之间距离的桥梁。
贾欣抱着嘟嘟,穆浣领着贾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