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飒看着宫九歌远离他们走到另一处,脚步往前迈了迈,最后还是打了个转儿,走到了三长老身边。
“弟子白飒,见过长老。”
三长老在这一战役中,对白飒的印象加分不少,见他找过来,三长老问他:“可是有什么事?”
白飒略有犹豫,他开口说:“弟子斗胆,想求长老一件事。”
“与弟子住在一起的,名为复阮的一个弟子十几日前外出求援没有回来,弟子想请长老同意弟子前去找人。”
这种情况下,求援没有回来,尤其还没有消息传回,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沐族虽说在这场交战中吃了亏,但是山下还守着大批人,不管怎么看,现在都不是方便出去的好时机。
白飒当然清楚其中的含义,但是复阮一刻不回来,他们就一刻不放心。三长老劝说了几句,白飒抿唇,最终只得先将此事作罢。几位长老为了撑起大阵都伤的极重,其中六长老和七长老几乎就要没了气息。
“老六!”二长老摸着六长老的脉搏,指腹所及脉象毫无波动,人已经没气了。
“老六——”三长老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二长老强忍悲痛,撑起身子去看七长老的情况。
脉搏微弱了些,好在还有气!
“不容乐观,”二长老说,“只有那颗药可以救了。”
“那还等什么!”三长老一听有救,急切道,“不管怎样,救人要紧啊!”
二长老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那颗药只有宗主才有资格取用。”
三长老话音一顿。忘书宗内有一颗神药,用尽天材地宝才炼出一丸,能医死人肉白骨,珍贵非常。这都什么情况了,眼看七长老越来越虚弱,三长老蓦的起身。
“我去找少宗主!”
“是这颗么?”两道声音重合。
二长老看到了来人。
“少宗主!”
宫九歌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淡淡道:“是这个吧,拿去用。”
三长老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挤出来一句:
“少宗主怎么过来了?”
宫九歌看着二长老将药给七长老喂了下去,然后回答三长老:“护宗大阵修复好了,我就去取了些药过来。”她将手里其余的瓷瓶都递了过去。
“都分下去吧!”
三长老攥着药瓶,注意力都到了宫九歌的第一句话上。
“修复好了?”这么快?这都没半个时辰吧!
宫九歌看着遍地狼藉,良久,她开口:“三长老带弟子们整顿,二长老,你随我来书房。”
“忘书宗出了内应,除了已经确定的几人,还有几个不清楚身份,”二长老一一详述最近发生的事,递上一份名单,“上次选拔弟子的大赛中,有一人借洛国姚家的庇护,得以顺利进入忘书宗。”
名单上最醒目的一个名字,闫木。
“此人原名沐言,是沐族嫡系第二子,自打他隐姓埋名进入忘书宗以来,都在暗地里与外面联络……”
宫九歌听了一会儿,突然问:“幕国,近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二长老是不知道她这段日子去了哪儿的,他如实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说出来,“幕国的摄政王在半年前出了事,有详细消息,他是服用‘神仙丸’成瘾。”
宫九歌手紧紧攥成拳。
神仙丸这东西在民间是禁药,摄政王幕初筵食药成瘾一事不知被哪个宫人宣扬了出来,在幕国声名大噪。
“现在的幕国,是幕秉之掌权,有消息说,此事离不了洛国的手笔。”肯定是离不了,不然就冲幕秉之那个扶不上墙的废人,何德何能拉幕初筵下台!
摄政王出事是五个月前,而苏止棘出事,是两个月前。
“说说忘书宗受袭一事。”
二长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先起因起火,那火来的势猛,将内里的藏书烧的一干二净。接着便是沐族对外宣扬,说忘书宗残害无辜百姓,杀人夺宝,沽名钓誉。吾等尚且来不及交涉,沐族就召集人手攻了上来。”
“沐族一马当先,其次他还有洛国的支持,其余别的势力也派出了人手。”
忘书宗腹背受敌,可想而知,他们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宫九歌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问道:“有哪些势力参与了?”
二长老一一道出。
“缥缈城,”宫九歌问,“现在怎么样了?”
二长老:“忘书宗陷入困境前,不曾有缥缈城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之后就更不会有了。
宫九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详细问了有关苏止棘和幕初筵的事,二长老不明所以,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幕初筵陷入危机后,苏族内部也出现了不安分因子,自顾不暇。后来摄政王被关押囚禁起来,没多久便下落不明。而苏止棘这段时间待在宗门的时长寥寥无几,直到忘书宗的人彻底联系不上了他的那一天,忘书宗受袭。
太有条理了,每一条线索都恰如其分地对在了一个时间点上,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的话,背后谋划的那人,下了好大一盘棋!
幕国也罢,忘书宗也罢,其中都脱不开洛国的参与,他的意图已经暴露在了阳光下,再则,便是隐世百年的沐族!
“俘虏都关押在哪里?”她问。
宫九歌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在枉城呆了好一段时间,压根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