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拿了宝库的钥匙,前往库房大肆搜罗一番,拿走不少珍贵药材。收拾好后,她安排了马匹,立刻便动了身。
距离传信过来已经四天有余了,宫九歌生怕当中出现什么差错,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便快马加鞭往黄纸上提示的地点而去。
苏止棘传信出去等了几天不见回音,担心是信纸上出了岔子。
“难不成是没收到?”
更糟糕的情况就是对方眼下身处之处根本接不了信。
幕初筵倒是没想太多:“再等几天吧!”
再等几天洛国国宴开始,几方势力的目标都在洛国,那时候他们便是要动身也方便许多。
想到宫九歌,幕初筵揉了揉额角。
眼下这情况,是真不适合把她也给扯进来。
宫九歌过来的时候是中午,来了这里山路不好走,马都不愿意进来。她顺着小径走了一段路,看到前面有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土屋,看着门前没有杂草,应该是被人清理过。她打算上前去问个路。等走近了些,宫九歌发现内里有响动,声音还越来越大。正想着过去的宫九歌脚下一停。
接着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期间夹杂着另一个人担忧的声音。
“阿柒!”
宫九歌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睁大,脚下步子加快上前推门。推了几次门都没开。
幕初筵担心失去理智的时候伤到外面的人,所以把门锁上了。宫九歌听着里面声音越来越不对劲,直接重重一脚将门踹开了去。
脆弱的门被她劈开,飞进屋里,连带着门口的人也一并被撞了出去。
“九歌!”
喜悦尚且来不及,宫九歌就看到了陷入疯狂的幕初筵。幕初筵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理智,被自己绑起来的双手也在挣扎间挣开绳索,手呈利爪袭向苏止棘的方向。宫九歌上来制住他的动作。
“怎么回事?”
“药效提前开始了,”苏止棘只来得及简单解释,“别让他伤到自己。”
宫九歌本来是将人双手反剪制住的,不想苏止棘话音刚落,幕初筵便从她手里挣了出去,反手便攻击向她。
宫九歌闪身避开,幕初筵手抓在门槛上,生生将厚实的木头撕下来一大块,只想而知,这若是招呼到人身上,该是什么后果!
失去理智的人双手上是自残后的伤痕,宫九歌绕自他身后,想要先将人敲晕,但是一手肘下去,对方没有丝毫反应,反而动作更凶猛了。
宫九歌抓住他的手,将人双臂拧在身后,摁倒在地上,源源不断的灵力随之传输了过去,冰寒之气映入骨髓,地上的人生生打了个寒颤,却也因此将这要命的药效给压了下去。猛烈的反抗开始弱了下来,宫九歌的灵力也开始收敛,生怕对方承受不住给冻伤了。
幕初筵后知后觉地恢复意识,看了眼压制自己的人,辨认对方的身份:“九?”
宫九歌:“是我。”她将人松开。
幕初筵站起身,却因为药效站不稳晃了晃。
宫九歌本来还在奇怪幕初筵出了这事,苏止棘怎么没什么反应,当她看过去时,却发现对方摔在地上,双腿有着明显的僵执。她什么都没有说,在屋里看了一圈,视线停在了轮椅上,她将人扶起来坐上轮椅。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宫九歌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她直接将储物的镯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我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药材,看看哪些对你们有用。”
她什么都没问。
苏止棘将东西接过来,幕初筵看着这氛围,宫九歌是没问,可他们也不能瞒着。
在苏止棘找药的当儿,幕初筵解释了几句:
“往常是晚点才会发作,今天药效早了些。”而这时间还会不断地提前,不断地延续时长。
宫九歌听他提起来,也就不在避讳:“神仙丸是怎么一回事?”
幕初筵没有隐瞒,他说:“是幕秉之动的手,我一时大意了。”
宫九歌气结,只一句大意就能落得这般下场?
幕初筵被瞪了一眼,无奈道:“我说的是真的,当时宫廷里出了些事,我找内应的时候被人带偏了,没料到幕秉之是个深藏不露的,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宫九歌抬眸:“光凭一个幕秉之?”
她了解面前的人,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性也能被他给压得死死的,幕秉之哪来的机会翻身?
幕初筵:“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一时间也掰扯不清楚。”
宫九歌表示理解,接着她看向苏止棘的方向。苏止棘已经挑了药材出来,察觉宫九歌的视线,他不明所以:
“怎么了?”
宫九歌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外面传言你死了。”
苏止棘:……
宫九歌:“怎么回事?”
“这传言还真没什么问题,”幕初筵乜了一眼苏止棘的方向,“临门一脚就上奈何桥了。”
苏止棘“没什么大碍”几个字被他自己嚼碎了吞下肚。
宫九歌皱眉。
迎着双方视线,苏止棘挑着药材的手也开始僵硬起来。
“的确是受了伤,”他就轻避重说,“被沐族的人伤到了心脏的位置。”
宫九歌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苏止棘:“没听错,不过我之前留了后手,将这致命伤转移,留了一条命在。”
宫九歌:我读书少你别骗我,什么东西能将致命伤除去!
苏止棘竟然读懂了她的眼神:“是个鸡肋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