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将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这口气他实在是难以下咽。抬手便扇了那扈从一耳光,抓着扈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看着拓跋昇和苏德,阴桀地笑了笑,“这些奴隶我要定了,你们若是敢阻拦,我便杀了他们。”
“你敢!”拓跋昇怒气上涌,提刀便冲向朝鲁。
“就凭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朝鲁冷笑,挥刀格挡,攻势凌厉。
拓跋昇没有学过刀剑,而朝鲁从小在阿木尔的严苛的培养之下,刀剑骑射谈不上精通,却也娴熟。拓跋昇几招便败下阵来,被朝鲁一脚踢翻在地,剧烈地疼痛袭遍全身,让他无法起身。
“一个连刀都拿不稳的小崽子,还敢做奴隶王,你要是坐上世子之位,大君和各部打下的土地迟早会被你败光。”朝鲁用蔑视的目光看着拓跋昇,啐出一口唾沫,抬脚便要羞辱拓跋昇。
苏德见状,爆喝一声,举刀攻向朝鲁,却是被一群扈从阻拦。苏德力大无比,跟着呼伦泰习了多年拳脚,抡刀挥砍,虎虎生风,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扈从们钳制住,无暇顾及拓跋昇。
“拓跋昇,滚回阴山当你的奴隶王,黑水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朝鲁蹲下身子,拍着拓跋昇的脸,桀桀阴笑。
拓跋昇双眼充血,使尽全身力气,奋力撞向朝鲁。朝鲁料想不及,整张脸与拓跋昇的头切实的撞在了一起,咕噔一声,人仰马翻,拓跋昇趁势骑在了他的身上,张口朝着朝鲁的脖子咬去。
朝鲁双手架住拓跋昇朝着一旁甩去,随后起身揉了揉脸,见掌中托着的鲜血和一颗门牙,朝鲁怒不可遏。
“想要保护她们,你保护得了么!拓跋昇,你连一个奴隶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奴隶王,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
朝鲁怒极反笑,脸狰狞无比,朝着拓跋昇猛踹了数脚,仍不解气,将一个女奴拉至身前,一刀割断了对方的颈动脉。
鲜血洒在拓跋昇的脸上,拓跋昇眼前一片血红,他看着那个奴隶睁大双眼,用一种无助和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缓缓地倒下。
鲜血沸腾,拓跋昇被一股气流托了起来,血目泛出妖冶森寒的目光,地上的战刀嗡嗡震颤,倏地飞到他的手中。
拓跋昇发出一声令人惊悚的吼叫,旋即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朝鲁。狂风在街道上呼啸,鲜血飘洒,朝鲁的身躯微微一颤,轰然倒地,人头咕噜噜滚到人群中,脸上还维持着惊惧的神色。
围观的人群吓得四散而逃,拓跋昇吼间发出怪异的声响,血红的眼睛扫向周围,目光投向那群正在与苏德缠斗的扈从们,身如魅影,气势暴戾。
转眼之间,街道上留下十多具残尸,鲜血染红了街道,人们躲在远处看着发狂的拓跋昇,脸上俱是惊恐。
“谁敢动他们,死!”
拓跋昇的声音毫无感情,空洞得如死去的亡灵在怒吼,在哭泣。他缓缓扭头看向死去的女奴,眼中的猩红褪去,神志渐渐清明。只见他扔下手中的鲜血淋淋的战刀,弯腰抱起死去的女奴,朝着他的营帐走去。
惊魂未定的苏德,看着拓跋昇的背影,长呼了一口气。方才若不是拓跋昇手下留情,他早已像朝鲁一样惨烈地死去。
捡起拓跋昇的剑和女奴的首级,苏德加快脚步跟了过去。